曹嫣昔诧异的看着落雪将端药的托盘放下,并不多说话,起身站立在一旁。
“是曹潇出了什么事吗?”曹嫣昔看一眼药碗并没有立即喝,而是向落雪问道。
今日落雪亲自将药送来,只有一个人与她相关,那就是曹潇。
落雪似乎一点都没有惊异曹嫣昔一开口就问曹潇的事,点了点头,“曹潇说想见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去见他。”
落雪冷冷清清的说道,对曹嫣昔没有刻意逢迎也没有不喜冷淡,一句话说出没带任何情绪。
曹嫣昔深看她一眼,对于落雪的后半句话很是奇怪,“为什么不去见他是最好的?”
“无论如何你都是要解毒的,多去看一眼曹潇又能有何用?”落雪不看曹嫣昔,直着目光说道。
听这话似乎曹潇很不好,曹嫣昔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走吧,我也是医者,或许我可以帮他减少一点痛苦”。
细看之下又似乎不像,曹嫣昔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手指上有一抹微细的黑色粉末。
像是寻常人家做饭的锅底黑,一看之下她不禁露出笑意。
房屋的整个框架不知是如何支撑的,总之这一面墙的黑色奠基石其实并不是石头,而是木炭。
黑色的整块木炭,细看之下还有细小的孔。
木炭可以吸附潮气,异味,大概屋子里的异味就是如此消失的。
抬头见落雪已经走到了门口,曹嫣昔赶紧站起来跟着落雪往进走。
进门后与当日一眼所见曹潇被泡在药桶里不同,这一次屋子中间隔了一层白纱,透过白纱隐约可见曹潇赤裸着上身,倚靠在桶壁。
隔着白纱并不能看清楚他此时状态如何。
白纱对面,听着声响,曹潇回过头来,声音轻若蚊蝇的说道,“你来了?”
“嗯,你感觉如何?”有些话虽然问起来苍白,甚至残忍,可是不问似乎更残忍。
不管是虚伪也好,做作也好,今日所欠曹潇的情意,他日一定要加倍奉还。
白纱对面,曹潇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弱,微不可闻。
曹嫣昔眉头一皱正要掀开白纱进去,身边的落雪忽然出手将她拉住,那边曹潇重重咳嗽了一声。
“内疚什么的大可不必,你我是各图所需。反正我也死不了,只是受些罪罢了。
受点罪能得后半生安稳,很是值得。”
曹潇的声音透过白纱缓缓传来,看起来似乎特意将声音往上提了一些。
她话落,曹嫣昔的心也安定了一些,透过白纱定定看着曹潇一动不动的影子,看了半响才说道。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都会做到。”
“那就好,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娶妻生子,只是眼下这一事颇为棘手,这药桶……怕是真会毁了我”。
曹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曹嫣昔微有些愣神,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曹潇的话中之意。
旁边落雪神情异样的别过脸去,显然是知道不想说。
那边曹潇说完后就再无声响,一动不动似乎连药水划动的声音都没有。
应该是在等着她回话。
曹嫣昔细细品着曹潇的话,忽然间联想到一种可能,她缓缓在空中比出一个孩子的姿势给落雪。
落雪微不可闻的点点头又迅速将脸转过去,神色依旧淡漠,可那躲避的神情可看出她对此事的排斥。
曹嫣昔低叹一声,这事怪她疏忽了,落雪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整天侍候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已经够难为她了。
人体在药水里泡四十九天,即使有药物辅助,身上也会溃烂脱皮。
其它地方还好,退了皮还可以长新的。
有一处却是很例外,整天在药水里泡确实受不了,而这一处确实关系着男人血脉延续。
曹嫣昔苦恼的闭眼沉思,那边白纱后传来若有如无的轻声叹息。
此事如果好解决的话,落雪肯定早就办了,落雪虽然冷漠,可是作为医者却很是合格的。
她看着落雪冷冷不语表情后那一丝无奈,忽然伸手将白纱掀开,面前的曹潇一怔,赶紧将上半身捂上。
外面的落雪轻叹一声,干脆转身到了外面。
曹嫣昔不去管曹嫣昔被她吓得呆愣的表情,伸手探过曹潇的脉搏细细为他把起脉来。
好几日不见,曹潇的脸色看起来又瘦了些,也难怪,整日被泡在水里,身体肯定会瘦的。
露出来的皮肤越发皱巴,水肿,浓黑药水下的皮肤不去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嫣昔敛着眉不再去关注其他的,只细细看诊曹潇的状况。
先前的震惊过后,曹潇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嫣昔,“实在没有办法,等以后你生的孩子送我一个,让我不至于孤独终老。”
显然这氛围有些怪异,曹潇在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曹潇永远都不是只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他关注别人的感受,也会适时来调节气氛。
可是他这个玩笑开的正戳到曹嫣昔烦恼的地方,抬眼狠狠瞪了曹潇一眼,低头继续把脉。
曹潇虽然看着虚弱,脉搏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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