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自己为什么回来,顾昭华只觉得心慌气燥,早早地让丫头们都下去歇了,连个守夜的都没留。
和衣躺在床上,顾昭华闭了眼。明明这几日身子太虚常常倚在哪里都能睡着的,可现在夜深人静,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一双耳朵时时追踪着更响,一更、二更、三更……
该是听了劝,不会来了罢?
顾昭华轻轻地吁了口气,除去外裳再度躺下,强迫自己陷入幽暗的静谧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安地蹙了蹙眉,似乎有人在看她。
她几乎立时睁了眼,便见昏暗之中一个人影坐于床前,当即唬得她倒抽一口气就要惊叫出声。
这全是惊吓时的自然反应,待那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也想明白了——他还是来了。
顾昭华紧紧地攥着身上的锦被,好一会才缓了那受惊时带来的惶恐,放松了身体,轻轻拨开脸上的大掌。
“抱歉,我来晚了。”
刻意压低的,较之往常柔软许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吓着你了?”他问。
废话。顾昭华腹诽一句,也是放轻了声音,“不是说不让你来么!”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好,这哪里是在拒绝?倒像是在娇嗔。幸而黑暗之中看不清楚,掩去了她颊边的微热。
凤行瑞低笑一声,身子又倾下一些,呼吸几乎吹到她的耳尖上,“我何时听过话?”
顾昭华不安地偏了偏头,又觉得他们现在的氛围实在古怪,她还躺在床上……可她现在只着中衣,又不好就这么起来。
“你来做什么?”这个问题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凤行瑞也顿了顿,而后才道:“给你的药吃了?”
顾昭华没答,他继续说:“那夜有些放纵了,我问了御医,对你的身子极为不好。”
黑暗之中,顾昭华的脸简直要熟透了。
谁想听他说这些?还去问了御医?
见顾昭华一直不语,凤行瑞多少也有些无措,“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让你母亲赶走我差来的人?”
“我根本也不知道你来。”顾昭华总算答了一句。
凤行瑞的心情因这句话而轻快不少,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怕拒绝之意出自顾昭华,那么他今晚巴巴地赶来又为了什么?
“嗯……”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到了嘴边竟又全忘了。
顾昭华见他困窘,自己反而好过了一点,小声说:“你快些走吧,我——没事的。”
“怎么没事?”凤行瑞倒有些急了,“我……我那时不知你还是……手上没轻没重的,大抵是弄伤了你,你、你疼么?”
顾昭华窘得越发说不出话来,偏生他又凑近了说,慌得她只好偏过头去不看他,却又把自己白嫩小巧的耳廓现于他的眼前。
凤行瑞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看那白玉般的耳朵,心间一下子鼓噪起来,竟比那夜更为热血沸腾!
“昭华。”凤行瑞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没用,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竟也会说不出话来。
顾昭华听他叫了自己一声,自己的名字由那样温柔低醇的声音唤出,唤得她心尖都快化了。便越发地不敢抬眼。
二人久久无言,最后凤行瑞抬手覆住她的手。
顾昭华的心险些跳出胸口。
不管再怎么亲密过,那时她都是神志不清的,可现在,她是完全清醒的!
轻轻一挣,并没有挣开他的掌握,他的手反而收得紧了些,继而一个侧身躺到了她的身旁。
顾昭华连忙向床铺内侧滚去,“你做什么……”
凤行瑞却跟了上来,贴着她的后背稳稳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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