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虬湖畔一艘吴船摇曳着一湖chun风轻轻荡漾在水面。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舱中照出的一线灯光映在舱板舷板拴着一条细绳细绳又挂着一个铃儿此刻那细绳儿绷得笔直另一端远远地没入水中铃儿随着那细绳儿的急颤不断地摇响。
“哈哈哈……钩啦!”
随着一阵苍老而洪亮的大笑声一个穿着圆领便袍赤着双脚的矮胖老人握着一卷书急急忙忙地跑到甲板一看那铃儿响得急骤急忙把书扔在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水里往拉绳儿。
后边紧跟着又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个jing壮黑瘦的汉子跑前去帮他拉绳儿另一个是位身着青衣的秀丽女孩儿她不慌不忙地把竹帘卷起来绳儿系在舱门框一舱灯光便照亮了船头。
船头老人在那个汉子的帮助下把绳儿扯了船头一尾活蹦乱跳的大草鱼被他拽了船这条大草鱼足有三四十斤重奋力一跳几乎把胖老头儿拽倒。
胖老头儿见那大鱼已经了船不虞再脱钩便嘿嘿地笑起来自鸣得意地道:“怎么样?怎么样?老夫说什么来着我说没有鱼具咱也钓得到鱼吧?哈哈哈哈……”
老头儿叉着胖得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曲线的老腰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那条大草鱼在他脚下“啪啪”地拍打着力道之大。让这船舱都微微地发出了一阵摇晃。
灯光照在胖老头脸头发胡须已经白了八成一张圆圆的微黑的脸庞面相丰润双目有神给人一种温和宽厚的感觉一部大胡子也不知道修剪。和他那同样蓬松还有点歪的发髻倒是很般配完全的不修边幅。
“哈哈阿郎真是有办法。这样都能抓到鱼。”
那个jing瘦汉子抢起一根捶衣棒在鱼头狠狠地敲了几记那条肥大的草鱼终于不再蹦达了。*他便俯下身麻利地解开细绳儿摘下“鱼钩”和那个铃儿用水涮洗干净递给胖老头儿兴奋地拎起那条大鱼。
胖老头儿拿起铃儿摇了摇里边的水递给那青衣少女道:“婵娟铃儿还你。”
秀丽的青衣少女从胖老头儿手里接过铃儿蹲身挽起裤腿儿挂回到她的脚铃儿。老头儿也从衣领边扯出一根细绳儿绳头儿有个小圈儿老头儿手里的“鱼钩”面有个挂钩儿往那铁圈一挂便卡住了。也不知是派什么用场的。
老头儿搓搓手眉开眼笑地催促那个jing瘦汉子:“嘿嘿!阿盛啊赶紧把鱼拾掇拾掇把它炖了给老夫下酒!婵娟啊快些去把火烧旺一些老夫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青衣俏婢抿嘴一笑。答应一声便返身走进船舱那叫阿盛的壮汉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就在船头宰起了肥鱼。胖老头儿跟个孩子似的蹲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好象他不眨眼睛这个阿盛就能把鱼马收拾好似的。
阿盛一边宰杀那条肥鱼一边嘟囔道:“天后召阿郎回京这是多大的事情阿郎怎么也不着急呢这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现在才赶到海阳县离洛京还一大截路呢。”
胖老头儿瞪了他一眼道:“天后召老夫还京老夫都不急你急个甚么劲儿?”
看着阿盛麻利地刮着鱼鳞老头儿又叹了口气抬头眺望了一眼洛阳方向喃喃地道:“要变天啦!”
阿盛一边埋头宰鱼一边道:“不会吧?傍晚时瞧这天气晴朗的很应该不会转yin才是。”
老头儿没理他捋着胡须悠悠地道:“这天一变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咱们晚到几ri身就能少沾一点腥气有什么不好?”
阿盛一抬头瞧见老头儿捋着乱蓬蓬的胡须忍不住说道:“阿郎你方才抓鱼还没洗手呢这可捋了一胡子腥气了。”
“啊?果然!”
胖老头儿大惊赶紧跑到一边拿起一只带绳儿的木桶顺到湖里盛了桶水来然后哗啦哗啦地洗起了胡子。
等他把胡子洗完阿盛已经把鱼收拾好给婵娟送去了。
胖老头洗得一脸水胡须还有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打湿了他的前襟他也不理只是扶在船舷眺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盛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瞧了一眼没见有啥可看的东西便无聊地往船舷一靠对胖老头儿道:“阿郎天后这一遭召还京应该是要大用了吧?”
胖老头儿“嘿”了一声没有言语。
阿盛挠挠头又道:“阿郎既然不着急回京那咱们在虬湖晃悠个什么劲儿钟离距此不远阿郎不是有一位表兄就住在钟离么咱们何不去那里做几天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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