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连发,快的看不清木箭的形状,只能听见震天的弦响。
卫患睁大了眼,瞳仁里映射着箭羽越来越远的白色。发箭的男人自顾自的收起了弓,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成果。
凭借着自己良好的目力,卫患远远的看见,三支木箭首尾相连,以最初的一支为基准,依次逼近了蓝色的区域,最后一支悬空了一半,但是吸盘的部分,稳稳的搁置在了只有两个手指肚大小的区域里。
卫患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视线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可以了吗?”男人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一旁的老人,冷淡的声线含着几分敬重,一旁的小男孩似乎习以为常,几乎带着几分挑衅一样的拉了拉卫患的衣服。
“我哥哥厉害吧。”他抬起了精致的下巴,软糯的声音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动作上应有的傲慢。
卫患苦笑了一下,正打算转身离开,老人的回答却让他惊讶的止住了脚步。
“小伙子,你这么投机取巧可不好吧。”老人走到了箭靶前,看着几乎悬空的第三支箭,一支一支摘下了三支首尾相连的木箭,“能想到这样射,要是只有你一个,老头子就把奖品给你了。可是人家这个小伙子实打实的射了两箭,只差一点就能射中了,你再拿支箭,你们俩公平公正的比一下。”
听到老人的话,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卫患的存在,转过头看了看属于卫患的箭靶,看着第二支离蓝色只差毫厘的木箭,男人的眼里溢出了略微惊讶地神情,他点点头,但是没有拿起第四支箭。
“你先。”他向卫患微微颔首,漆黑的瞳仁里,卫患的影像清清楚楚的倒映在其中。
在这样赤裸裸的窥探下,卫患总有一种微妙的幻想,似乎这个男人是树影里一只居高临下的食肉动物,而他就像一个普通的行人,在他的追踪下毫无所觉。
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是一个高手。在他十七年的生涯里,从没有和人有这样直接的对决,微小的火花从供应血液的脏器中细微的溅射开来,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酥麻,在心口焦躁不安的跃动,又近似于一种不猛烈但是极其深重的饥饿,能够将其填满的,不是食物,只有将对手击败时仿佛掌握了全世界的满足。
输人不输阵,卫患点了点头,权当作回答,剩下的最后一支箭稳稳的勾在了指间,他注视着远方的箭靶,山风的幅度打在了他的侧脸,他呼吸着尘土交叠的味道,从袭来的寒冷里捕捉风向和风力的蛛丝马迹,他用以拉弓的手指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座冰冷的雕像,随着他的呼吸渐渐辐射开去,原本平凡活泛的神情一点一点消退凝固,固定在绝对理性的平淡。
“咻。”他的弦响比起对方,只能说微不可闻。
木箭笔直的射向远处的箭靶,曾经阻碍它的山风似乎成为了另一种助力,将它更加平稳的送向前方,卫患盯着自己的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箭身划出的曲线极为平滑,根据他的目测,这一次,一定可以射中目标。
看着他显露出来的期待,一旁的男人却率先将目光离开了箭靶,似乎对结果已经毫无兴趣,他注视着卫患的黑发,瞳仁深处波澜起伏,却显出一线微不可见的玩味。
“砰!”这是箭砸在靶面的声音。
出乎他意料的是,箭头仍然有一个弧面在蓝色的区域之外,他皱起了眉头,明明按他的手感,这一箭不会有任何的偏差,但是为什么……
“这种箭的箭头不是圆锥,会将风力抵消掉一部分,你似乎很熟悉弓箭,但是像这种特殊的箭,除非有长年累月的经验,能够举一反三,不然只凭两支试箭,是没有可能操纵自如的。”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转过头,看到对方已经收起了弓,在他对面的箭靶上,一支置身于蓝色区域内的木箭赫赫在目。
“受教了。”卫患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
示意脚边的小男孩抱起一旁放着的斑点狗,男人转身离开,看着男人瘦削挺拔的背影,卫患久久不能离开视线,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有什么事吗?”似乎感觉到了卫患的注视,男人转过了身,眼底的光芒毫无情绪。
“能问问你叫什么吗?”卫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应该听说过我。”男人平静的开口,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的手,将一张黑底镶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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