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话,更是如穿脑魔音,一遍又一遍在戚无双的耳朵里嗡嗡乱响。
不知道是他发怒太快她脑子反应不过来,还是他那话太过惊世骇俗,戚无双此刻,竟被他囚困在怀,一动不动。
夜光下,房顶上,夜风吹。
两人,一个居高临下俯视,一个抬眼仰望。
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气氛,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额,不是一丢丢,好像是很大一丢丢的尴尬!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戚无双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那个,嗯,有人来了……”
她手指了指下面。
慕容长情压根不搭理她,“刚才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听什么啊?”
戚无双扣了扣面皮,一脸小白兔清纯无辜。
“以后,任何男人你都不许看!”
一字一顿从慕容长情的牙缝里迸出,警告气息十足。
戚无双翻白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要去看人家床上女人的?”
“殿下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这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干!”
切,他慕容长情可以看女人,她戚无双就不能看男人么?
这是什么鬼道理啊?
慕容长情看她那一副显然将他话当耳旁风的样,他的脸色又黑了黑,“刚才我只不过是吓唬你一吓罢了!”
“你吓唬我干嘛啊?我就是吓大的!”
“你……”
慕容长情见她翻白眼嫌弃他的眼神,他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我刚才……”
“刚才什么?”
戚无双眸光灼灼,逼问。
慕容长情握拳,十指收紧,继续磨牙,“刚才我不过是吓唬你,试探你有没有在乎我,会不会因我看别的女人吃醋……”
一番话说完,慕容长情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他心里头自己骂自己,早知道自己还会又这副蹩脚样,刚才就不闹腾玩了。
丢脸,真是丢脸!
戚无双听了,这才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了然样。
她点点头,然后在月光下笑了,“你猜刚才我为什么要看啊?”
“谁知道你……”
慕容长情呲之以鼻的话说到半截,他脑子忽然顿悟了,两眼直接放绿光的盯着戚无双。
“小娘子的意思难道是……”
“嗯,本姑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戚无双拿着一副你傻儿吧唧领悟不到的眼神横竖上下鄙夷的瞧着慕容长情。
“那这么说来,小娘子是为我吃醋了!是不愿为夫看别的女人了?”
戚无双不说话,只是翻白眼。
“哈哈,我就知道小娘子心里是爱我的!”
慕容长情黑沉的脸忽然变成了艳阳天,俯身朝戚无双的脸上就吧唧一口, 乐的心花怒放。
戚无双摸了摸脸上的口水,也跟着他傻乐了一阵。
这时,房门忽被砰的撞开,紧接着屋里忽传出一声痛苦的怒吼。
“滚!哪个不长眼的敢闯爷的屋!没看见爷在办事么!”
宽大的床榻上卢温水痛苦的捂着下身,脸色惨白,显然是他人正在兴头上被人撞门惊到了,正在床上痛的打滚。
“卢大人好雅兴啊!还弄了三个妾侍?”
梁宽手按在腰间佩剑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满地狼藉,扯了浑厚的嗓音,盯着卢温水道:“据舞弊考生招供,他们的答案是从卢大人这里传出去的,本官特来请大人去监牢喝杯茶!”
“胡说!什么答案,跟本官无关,本官一概不知!”
卢温水此刻也顾不得下身疼痛了,面色巨变,蹭的从床上坐起,怒视梁宽,“你污蔑本官,本官一定要禀告陛下!”
“陛下就是让我来抓你收监的!”
梁宽一甩明黄圣旨,冷呵一声:“来人!将嫌犯带走!”
卢温水连块遮羞布都没穿就这么被梁宽拖走了,他身后的妾侍哭的那叫一个凄凄惨惨。
慕容长情这个时候,故意叹息一口气,“啧啧,你说好端端的巫山云雨说没就没了,这是咋回事呢?”
戚无双看了一眼院子里衣衫不整的妾侍,也跟着叹息一声:“哎,我对不起她们啊!”
“哈哈哈,就喜欢你这奸诈样。”
慕容长情的笑声忽然在房顶上响起,惊的院子里的妾侍抬头,见房上横卧两人,她们顿时吓昏了过去。
翌日,金鸾大殿。
京兆尹梁宽抱拳出列。
“陛下!作弊考生联名供认此次科举舞弊是吏部尚书卢温水泄露会卷答案!”
“昨夜卑职缉拿卢温水在案,突击夜审,卢温水招供是晋王萧衍唆使他利用官职之便从翰林院偷窃试题答案给考生!”
“而此次犯案舞弊的十三名考生全都是晋王爷属意的各地各省的有志青年,他们个个文才不凡,谋略惊人,晋王萧衍借此科考之举意图将十三名棋子安置朝堂上下,布置党羽,巩固政权,只待来日三龙夺嫡,一举上位!”
一言出,满堂惊!
楚皇震怒:“来人!八百里加急,将晋王火速召回!让他给朕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