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羽摸了摸下巴,四处转了一圈,又拿出包袱中落盘拨楞几下,说道:“应该没有,但深处我就不敢肯定了。”
云玦点了点头,这就代表至少在峡谷的前半部分,他们不会遇见大的问题,只是到了深处他们其中一人若是走散,身边没有善于破阵的龚羽,就怕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你待会离我近一点,不要离开半步。”云玦对身旁的苏染夏说道,见她点了头才放心。
几个男人都习以为常,毕竟云玦对苏染夏的偏心,也不是一朝两朝的时,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了。
可七沙却始终看不惯苏染夏,她就像她眼里的一根刺,不时扎她几下,提醒她的存在。
龚羽建议将衣服的碎片,绑在一起成一条长绳,每人拽着绳子防止走散,善于破阵法的龚羽走在前面,云玦与苏染夏句中,拿着行李体型笨拙的黑锤垫后。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排成一竖列,向峡谷中走去。
世界上有许多的峡谷,但能狭窄成这样的,苏染夏还是头一遭见到。
狭窄的道路只够两人并肩通行,拿着巨大行李的黑锤,不时在身后因包袱被卡住,而停滞几秒。
一行人因为了等他,停停顿顿,不长的一段距离,硬是走得满头大汗。
“你们有没有觉得,温度有些提高了。”四蛳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还带有一些喘息声。
苏染夏也察觉,越是往峡谷中间走,越是有些闷热,她真不知站在峡口时,那一阵阵的阴风是从何吹出的。
走在前面的龚羽说道:“这里确实有些古怪,但不是在阵法上,我怀疑地下有些东西。”
的确,那闷热的感觉,确实是透着脚传上来的,这让本就困难的行走,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他们大约又继续走了一刻钟,峡谷的道路变得越来越宽阔,即使是他们七个人并排走也没问题。
黑锤不再受累,走的脚程便就快了一些,一行人的速度也提高了许多,不大一会儿便走到了峡谷的中央地段。
龚羽站在原地停了一会是,嘴里发出惊奇的声音,云玦连忙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一向恭敬云玦的龚羽,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从怀中拿出罗盘,就这火把的光亮看了几眼,才惶急说道。
“我的罗盘全乱了,这里有东西干扰,我却看不出有何阵法来。”
云玦沉默了,其他人不知道龚羽的来历,他却是最清楚不过。
龚羽是奇门阵法大师顾振子的直传弟子,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阵法,可想而之有多险恶。
没有了龚羽的帮助,前方的路途于他们而言,是一片未知。后面的归途又遥遥不可及,便是他们甘心回去,也会又花一大番心血。
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云玦,等待他的指令。
云玦同黑夜一样深沉的眼睛,直望着前方,刀削一般的薄唇轻启。
“继续走。”
简单的三个字,仿佛赋有魔力一般,即使明知前方或许就是死路,也让本惴惴不安的一行人,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苏染夏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对于云玦的盲目随从,到了置自己生死于不顾的地步。
望着前面宽阔的背影,她想着,该是怎样的魄力,才能叫这些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火把,刺眼的光芒几近驱逐,峡谷中的所有黑暗,但他们依旧如同瞎子一般,在峡谷中摸索而行。
峡谷深处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不能再用闷热来形容,即使是站在盛夏的太阳下暴晒,苏染夏也不会有这种晕眩的感觉。
在汗滴快要滴进眼里的时候,苏染夏将装有冰晶丸的水晶瓶拿出,征得云玦的同意后,把药丸分给所有的人。
吃下冰晶丸后,身体对温度的抗力确实大了许多,寂静的环境中,也再也听不到沉闷地喘息声。
七沙拿着手中的蓝色药丸,却没有吃下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当是由冰晶草所制。
当初还是由她陪伴着盟主去冰寒之地,千方百计才寻得此草,盟主还险些为此草受伤。
苏染夏不知道的是,每一株冰晶草都有一只雪兽看守,雪兽形似人类力大无穷,云玦当初不知打败了多少雪兽,才能制得这一瓶丹药。
盟主竟然能为她做到如此,七沙两指微微使力,蓝色药丸便被碾成粉末,从她指尖缓缓滑落。
四蛳在她身后看见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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