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口声声请罪,却是更坐实了世子失踪中毒可能已身亡之事。
岭南王看着她面上阴晴不定。安槿却不待岭南王开口,先就冷笑一声,斥责庄三夫人道:“庄夫人,世子好好的在玄州平叛,你无端端就造谣说什么世子中毒失踪,还说什么怨灵入侵。哼,你们为了污蔑王妃娘娘,陷害世子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不过就是想现在告诉大家,然后待他回来后,你们就借这个来污蔑王妃娘娘是用邪法救回的世子爷吗?”
标准的岭南语,语音却是带了一股好听的异调,软软糯糯又自有一种威仪。大半日的寿宴,这还是安槿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以顺宁郡主的身份说岭南语。
众人又是一阵的目瞪口呆,这样的流利,还有什么可失礼于人的?那这位郡主先前拿腔拿调的一直说着京都语干什么?哦,难道还真是为了大婚时给世子个惊喜不成?
萧珉萧恒还有刚被昌华长公主命人带上来的宣衣史等人听了,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
庄三夫人却是顾不上这位郡主说的是岭南语还是京都语的,她听了她的话不过是一愣,立即就辩解道:“郡主,世子中毒失踪这样大事,臣妇怎敢撒谎?臣妇所说句句属实,若有丝毫不实之处,愿受天打雷劈。”
世子中毒失踪是事实,刚刚她看王祈福舞后身体异样,之后脑子不清醒之下说出这事也是事实,庄三夫人还真不怕发誓。
白侧妃看到这一步发展,先前心头升起的些许不安已经一扫而空。这个蠢货,现在不就更坐实了世子中毒失踪之事了吗?就是萧烨回来,这靠夺取岭南民众福运以及献祭童男童女才召回了命这一罪名就将永远钉在他身上了!
先前她看姜氏和这顺宁郡主听到萧烨出事还那般镇定,心里还有些担心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敢情她们不当这消息一回事,是因为她们以为这消息是假的,只是为了污蔑萧烨而已。
自大的蠢货。
白侧妃冷笑,她这是有备无患,萧烨回不回来,他都是废了。
却说安槿看庄三夫人那义正辞严好不心虚的模样,也不以为意,只冷哼了一声,就退回了昌华长公主身边,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岭南王。
岭南王一直旁观着安槿和庄三夫人的对话,他对着白侧妃会宽容,会一忍再忍,可对着这么个蠢货却不会。
他的儿子,他和昌华的儿子,他引以为傲,对着却又心情各种矛盾纠结的儿子,也不是别人想杀就杀,想下毒就下毒的。
他看着庄三夫人冷冷道:“世子中毒失踪是真,但死没死不知道,庄远函私通黎族,毒害世子倒是证据确凿的,已被当地将领就地□□。”
庄三夫人面上义正辞严的表情猛然定格,抬头震惊的看向岭南王,不单只庄三夫人,白侧妃,白家众人,庄三夫人的女儿庄子妍等人也都是是猛地抬头去看岭南王,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显然那震惊要比先前听到那畲族圣女说昌华长公主那一番话时都要来得真实。
岭南王却不理会众人,继续道:“此事已交给刑务局,本没必要在此时提,不过你强行要把世子之事拿来在王妃的宴会上作妖,那就先告诉你好了,你的罪,你们庄家的罪,你也不必现在就急着请,等刑部审完了本王自会命人出通告。”
白侧妃脸色陡变,脑子急速在转着玄州以及萧烨之事。
而萧恒的未婚妻白千纱则是被岭南王的话给震得身形都微不可见的晃了晃。庄家,可是她的外家,庄远函那是她嫡亲的舅舅!
庄三夫人尖叫一声,哭道:“王爷,王爷,这必定是个误会,我家老爷他如何敢勾结外族暗害世子,这,这必然是被人陷害的,王爷请明察啊!”
庄子妍也已经哭倒在母亲身边,同样也是叫着她父亲必是被人陷害的,还请岭南王和白侧妃给她父亲做主。
白侧妃简直听得一身冷汗,她见岭南王面色不好,更怕庄三夫人母女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忙就向白二夫人林氏和白千纱使了眼色。
白二夫人林氏此时却是不敢再参和了,事情急转而下,她先前撺掇庄三夫人之事,怕是要被自己继女白千纱记恨上了。
白千纱面色悲痛,正待上前劝了舅母庄三夫人和表妹庄子妍,岭南王已不耐烦,命人上前就拖了庄三夫人和庄子妍下去。
整件事情不过片刻时间,众人也看出,庄三夫人不过是想借机踩上王妃娘娘和世子爷两脚,结果王爷就大怒,刑务局调查还没出结果,就直接把庄家给判死了。可见王爷是动真怒了。
白侧妃惊疑不定,她看着侍卫拖了庄三夫人母女下去,那一旁畲族圣女仿佛毫无所觉似的仍在专心画着那符阵,不知为何,心里就一股强烈的不安袭来。
她转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跟岭南王说些什么,目光却在扫过花园东面的入口处时,瞳孔猛然收缩,仿若见到了什么厉鬼一般。
她见到,那入口处,世子萧烨正手握了剑,带了人缓缓的进入了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