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猛地往后一退,脸上瞬间通红,心跳如擂,而姜琸的手也是迅速捏成了拳,收了回去。
姜琸的心也有些不规则的“砰砰”跳动着,虽然触碰稍纵即逝,但手上那温软柔嫩的感觉还在,让他的手和心都有些酥软。
他并不想为这样的突兀道歉,但他显然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惊,他稍转了身子,掩住了自己的不自然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就不必言谢了。”
静姝咬着唇带了些无措和恼怒看着他,看见他站得笔直,刀刻般的侧影看不出任何端倪,但转眼间却见到他耳上淡淡的那么一点微红,因为他偏黑,若不是她仔细看且敏感,大约还是看不出来的。
那一瞬间,她又心软了,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仍是有那么些无措和羞窘。
她垂下眼眸,低低道:“你虽说是举手之劳,却也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去寻他们,你那么忙……所以还是要多谢你,我原先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原家的医术可以帮到母亲。”
这却是静姝误会了他。她不知道他是从冬影那里得知她在寻原家人,而是以为他有留意她母亲的情况,知道原家人医术好,便特意寻了来给她母亲诊治的。
这让她心中更有些无措和隐隐的不安,但同样也慢慢的涌起难言的感动和感激。
姜琸听她低声说话,再次转头看她,只见她站在那里,垂着头说着话,两只小手却是在胸前绞着手指,显然还是因为刚才自己的举动而紧张的,样子真是别样的可爱可怜又让人心跳不已。
她的手纤细白净近乎透明,手上并无其他饰物,只有那枚小巧精致的碧玉指环,此时仿似嵌在她的小指上,隐隐流着温润的碧光,阳光下,带着一股又柔又软又清新的美丽,让人的心也跟着又软又颤动。
姜琸看着那枚指环,眸光闪动。
他无声的笑了笑,然后温声道:“说了不用谢了,你过来不会就是特意跟我说这个的吧?原夫人和我母亲有旧,即使没有你母亲的事,我也会派人去接了他们到蜀中的。”
静姝听言抬头,看他对着自己的目光温和还带了些……宠溺,她面上忍不住又是一阵发热,却觉得自己真是多心,她不可以把这样的善意弄得尴尬,便勉强镇定下来去很认真的看着他,并不出声。
姜琸见她这样的眼睛和目光,面上忍不住又闪过一抹笑意,他手按在剑柄上,慢慢抚过那上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雕纹,才缓缓道,“我明日就会回北地,之后应该不会回蜀中,而是直接回京城了。待你去了京中,有什么事,就送了印鉴封口的信去我的私人府邸便可以了。”
在静姝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什么印鉴时,他的手上便已多了一枚小小的印鉴玉牌,丝线串着,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芒,然后一瞬间那玉牌便已飞到了她的手中。
他接着道:“你身边那个冬影,我帮你查过了,她功夫不错,背景也没问题,有什么事你吩咐她去送信就可以了。”
静姝看看他,再低头看那枚莫名其妙到了自己手上的玉牌,小小的只有指甲大小,玉质晶莹剔透,青翠其中如同碧水,丝线串着,好看极了。
她懵懵地再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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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陪着母亲在王府别院住了七日后,原老太爷作最后一次诊脉。
他诊了很久,面上由一开始的凝重到慢慢放松下来,诊完脉后又靠回床榻枕背上,然后让孙儿原荻再诊过。
原荻上前,搭了绢子,片刻钟后便躬身退下,然后恭声对着原老太爷道:“正如祖父所料。”
原老太爷这才满意的点头笑了笑,沙哑着声音慢慢转头对陈氏道:“夫人现在已经有孕足两个月。”
满坐皆惊。
在众人都被原来太爷这突然之语给炸晕了之时,原老太爷神色却是半点不动,继续缓缓道,“因为夫人体质缘故,老夫之前也不能肯定这胎能否保住,所以未曾特意提及免得夫人忧心反累及胎儿。”
“如今服了安胎药七日,又习安胎气法,胎儿总算堪堪稳住。回头我写了新的方子,夫人照着每日煎药服药即可。只是如今胎儿虽然勉强稳住,但到底凶险,切忌情绪不稳,舟车劳顿,更不可长途跋涉,至于京城之行,夫人还是取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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