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独享至尊宝座!”
太子炎眸光闪闪,“此话怎讲?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
夕蓝瞥了他一眼,悠悠道,“功高震主,不是震主,而是掌控乾坤,成为主宰,”她望着他,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这才是你真正的心思吧?”
太子炎的笑容慢慢化开,“古夕蓝,看不出来你竟会读心呢。那么你呢?”
夕蓝失笑,“我?我可从没想过当什么女帝!”
太子炎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幽幽一笑,“你的筹谋也够深远的,不给对方一个痛快,反而让人身败名裂,好好折磨,你的心,果然够狠。”
“我的心,你看得到吗?如果你看得到,就不会说这些风凉话。”夕蓝笑着,眼底却是冰凉。
太子炎一怔,她怎么会有这么绝望的神色和话语?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至少我知道,白洛凡的死和古夕若痴傻,只是你抛出的两个不中用的棋子,你真正的目标,不是他们,是这样吧?”
夕蓝毫不害怕,笑道,“我知道,出事那天你就已经看出来或是猜出来了,是我做的,可是你会去揭发我吗?”
太子炎哑然失笑,“不会。”
“是啊,这对你没有好处,揭发我,你和右相府再没有好往来,对你没好处的事,你怎么会掺和呢?”夕蓝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万一,我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呢?”
夕蓝倏然望向太子炎,他的眼眸如星辰般熠熠生辉,灼灼闪烁,她失语。
夕蓝回到房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却还是惊动了白洛水。
白洛水声音细小,“夕蓝姐姐,你出去了吗?”
夕蓝一顿,钻进被窝,“我把你吵醒了吗?不好意思啊,我出去小解了。”
“哦……”白洛水轻声回答,再没有说话。
折腾了这么久,夕蓝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军营整装以待,面貌焕然一新,大家也都勤加练习射箭骑马,为的就是这一天到来。
九月初九,秋高气爽,皇家年度的狩猎就在盲山举行。
夕蓝琉璃、白洛水三人,大摇大摆地在军营里转悠着,看见士兵们洒扫以待的架势,也是够新鲜。
“今天中午,圣上就要来了,臣子们也都会到,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大阵仗!”琉璃像是很有经验地分析着。
白洛水嗫喏着,“古大小姐她们,都还在练习骑马射箭呢,更别说其他的公子了,想必应该是想在狩猎的时候露一手了。”
琉璃不屑地轻嗤道,“他们,算什么东西!”琉璃用手中皮鞭往一边一指,“瞧,有那两个在,谁有胆子敢超过他们?”
为期一个月的训练已经结束了,琉璃当然又能拿回她心爱的皮鞭。
夕蓝笑笑,“谁知道这几天又会发生多少好玩的事呢,我们拭目以待吧。”
中午未至,军营大门处铺出十里红毯,几乎是从刚上山的那段路开始铺到了大门,红毯两旁各一米开外,摆放了鲜花,娇艳芬芳。
五步一兵,十步一将,太子炎和两位带领五百骑兵在山下迎接,金戈铁马,气势磅礴。
山上军营门前,来盲山受训的公子小姐,也都穿上整齐划一的衣裳。
夕蓝她们衣着亮红骑马装,发丝高束,身上佩剑,个个俊俏。
男子们玄青衣袍,双手背负身后,眉目清朗,信心满满。
这十六人分列两排,在大门口恭候圣驾。
晌午刚到,就听山下传来悠扬肃穆的宫廷雅乐,圣驾队伍越来越近。
山上人刚一看到仪仗的影儿,霎时鞭炮齐鸣,将士高声称颂郡主贤德,威武的号角声响彻盲山,圣驾的长队这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令众人有些诧异的是,苍越帝并非坐在銮驾之上而来,却是到了山下就步行上来,所有大臣诚惶诚恐,跟着走了上来。
苍越帝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看到山上的好儿郎们,还很开心地一笑。
而那些常年**的大臣们可就不行了,一个个气喘吁吁地像是要把老命留在这儿似的。
这次跟着来的是苍云皇后和花贵妃,皇帝都不乘銮驾了,后妃怎么敢不下轿?
苍云皇后上了年岁,多少有点力不从心,花贵妃倒也累,可毕竟年轻。
夕蓝眼含笑意地望着,眼中多少有些许沧桑之感。
她从前和宿容恒,也执手相伴,共赴朝宴和围猎活动,一帝一后,她自以为令人羡煞。
她抬眸看了看陪在苍越帝身边的宿容恒,还是和前世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如果当初他真心对她,她何苦有这么多的辛酸?
夕蓝的眼眶微微湿润,轻轻眨了眨眼睛,仍旧浅淡地微笑,皇帝一行已经到跟前了。
“愿吾皇千秋万代,江山一统……”
所有人单膝跪倒,齐声高颂,声音震天响,让人心神震撼。
苍越帝一甩衣袖,“好,平身。”
“谢圣上……”
夕蓝起身,只见苍越帝含笑的目光扫过众人,却在看到她的时候,略微停滞,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