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也曾偷听过紫仪跟他的谈话,荀渊以为她介意的是紫仪。
他有心想要解释,无奈实在是不太擅长,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简单直接地来了一句,“我跟紫仪没什么。”
子墨心里想着要怎么样问仉溪想跟他断袖的看法而又不太突兀,随口便接了句,“我知道你跟紫仪没有什么,是紫仪想跟你有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了。”
荀渊被她这通莫名其妙的话绕得有点犯晕,忍不住试探,“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子墨叹气,“意思就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她喜欢你。以前我还担心来着,现在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你真的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吗?”
荀渊更不明白她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了。既然子墨介意的不是紫仪,那她现在表情这么挣扎又是为了什么?
子墨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呀。听说我受伤那会,因为紫仪打翻我的汤药,你都气得差点杀了她,显然在你心里我比她要重要得多,我干嘛还要在意她呀。”
荀渊讶然,随即好笑,“你倒是不客气,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也没有。”
心里纠结的子墨完全没在意荀渊的调侃,她烦躁地捧着脑袋摇了摇,最后决定单刀直入。她突然转向荀渊,问:“你怎么看待男人断袖?”
饶是荀渊向来处变不惊,还是愣了愣才慢慢反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子墨笑得勉强,“没什么意思,单纯地问一下你的看法而已。”
荀渊看着她,慢慢地说:“我没有看法。”
“怎么可能没有看法!”子墨气急,“人总会有情绪有想法的,对于断袖这回事你是接受还是不能接受,总得有个选择吧。”
荀渊很无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肯直接回答?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突然想起荀渊曾经跟仉溪因打架双双被罚的事,子墨大惊失色,“你早就知道仉溪喜欢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
荀渊眉心急跳,心里有股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子墨仍然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噼哩叭啦地接着问:“你们之前为什么会打架?是因为仉溪向你表白了吗?你是不能接受断袖还是单纯地不能接受仉溪?唔,唔,唔……”
子墨被荀渊亲得差点因缺氧而断气,不断扑腾。
幸好,在她断气前一刻荀渊终于放开她。
他贴着子墨的面颊,嘴唇从她红肿的唇上辗过,仍不忘威胁,“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惩罚你。”
荀渊走了。
子墨抚着被那厮蹂躏到红肿的嘴,僵硬的站在原地,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顿觉欲哭无泪:到底是不能接受断袖还是不能接受仉溪,荀渊这厮也没回答她呀!她要怎么去跟仉溪说?!
子墨正纠结,仉溪倒是主动来找她了。
“你真的要跟他成亲了吗?”
仉溪不敢正视子墨,目光有点闪躲。
尽管他没指名道姓,子墨还是明白他指的是荀渊。
子墨对他的反应心知肚明,心虚之余有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道:“如果我真的跟他成亲,你会不开心吗?”
仉溪苦笑,“当然不开心了。”
子墨苦着脸,“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不跟他成亲,他也不能接受你,你怎么办?”
仉溪诧异,“谁!你说谁不能接受我?”
子墨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荀渊呀!我跟他说你喜欢他,可他不但没有表示,而且好像还挺生气……”
“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
仉溪气得一掌拍在墙上,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往上蹿。
子墨吓得脖子下意识地一缩,随即又不服气地冲他吼了回去,“那你为什么听说荀渊要跟我成亲了不开心!”
“谁告诉你我不开心是因为他!你……”
仉溪气得说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瞪着子墨,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看着子墨戒备地盯着他放在身侧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仉溪无语凝噎,过了老半天,才又气又恨又是无奈地吐出一句:“我怎么会这么倒霉,认识你这样的妖怪。”
望着仉溪扬长而去的背影,子墨很没气势地冲他的背影吼道:“谁是妖怪了?我是妖,不是怪!你还倒霉了,我才倒霉呢。你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