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将昙花一族尽数屠戮之后,凌雪鸢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寒野之地纵深之处那充满血腥之气与杀戮的祭坛之前,却在看到祭坛上的一番景象之后,大惊失色。
“阿鸢,什么都不要问,把我放下来就好。”
少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待得凌雪鸢将他从十字架上解脱下来后,他才再次睁开了他的双眸:“劳烦把我送回忘川去。”
“好……”
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抱在了怀里,回头望了望远处,她曾经与阿辰闲话几许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堆被鲜血染尽的素白衣衫,凌雪鸢定了定心神,转身便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忘川城,郊区别墅。
待得凌雪鸢抱着已经陷入浅眠的少年回到忘川时,已是午夜时分。
“你担心他?”妖异的眼眸里眸光流转,少年在洗漱了一番之后,懒卧在榻,手中捧着一杯用白玉盏杯盛的清澈碧绿的茶水,神情淡淡,眼光未名。
“是,我担心他。”合上了手中的《异闻录》,凌雪鸢神情也是淡淡,只有眉目间偶尔才会闪现的焦急却是将她此刻的心情彻底地出卖。
“你担心他,他便是好的;你不担心他,他便是不好的。这么说,你可明白?”轻啄了口手中那一湾浅浅的茶水,少年神情依旧,却是除了方才的那一句话,再也没说出什么。
凌雪鸢低了脸颊,这个道理,她自是明白的,方才是她太心急了。
“明日随我去一趟校园吧,月余不见,他们怕是想得紧了。”见凌雪鸢低垂下了眼睫,少年便知这话她听了进去,也不多问,只是淡然依旧,将自己明日的行程与安排告知了凌雪鸢,便起身消失不见。
“是。”一只手轻覆上自己的眼睫,她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那用北海绡竹特制的竹椅上还残留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清冷的气息萦绕在那上头,凌雪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
清晨还未到六点,那熟悉的气息便又出现在了那张北海绡竹椅之上,还伴着些许的血腥之气,凌雪鸢睁眼,一眼便看到少年正捂着自己的手腕,在那手腕之上,原本佩戴着的玉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到足可见骨的血痕。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昨日少年那满身是血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凌雪鸢结束了自己一夜的修行,有着一些恼怒。为何到了如今,他还是这般地让她不省心。
“世人皆知,君子祭年的玉环可是个保命的好东西。”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将凌雪鸢的话堵了回去,少年很快又消失在原地,待凌雪鸢再见他时,原先那深可见骨的血痕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条洁白的素绫,雪白的丝线泛着点点星光缠绕在少年的手腕上,差点让凌雪鸢被其勾去了心魂。
“这是什么东西?”凌雪鸢堪堪定住了心神,那雪白的丝线中萦绕着的点点星光竟是如此厉害。方才若不是手中的《异闻录》突然亮起,挡住了她投向那素绫的目光,如今她怕是已经是一具魂飞魄散的尸体了。
“这是能保命的东西。”指了指凌雪鸢手中的《异闻录》,少年懒卧在那北海绡竹椅上,淡漠了心神。
又是能保命的东西?似乎很快就理解了少年口中所说的“能保命的东西”的含义,凌雪鸢再次低垂下了眼睫,她在宛如神祇的少年的眼前,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