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是林曦告诉我的。”
毛铮的声音迟疑而不确定,毫无说服力。
并且我知道,这话根本就漏洞百出,刚才出门太急我根本就没有给林曦细说,就拜托她去了画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妈的病情,也不可能知道我现在需要钱!
我不知道毛铮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我妈的事情,可是在那一刻,对于他伸出的援手我是抗拒的。
“我不需要。”
不等毛铮说什么我就挂断了手机,并且冲动的把那张黑卡在窗口注销了,毕竟这是拿着我身份证申请的卡片,我有权利对他进行任何的操作。
走出银行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秋风瑟瑟寒意愈来越浓,我忍不住的就抱紧了肩膀。
我为什么会做的这么决绝?这个时候我不是应该依靠他,并且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他呀。
可我想要的依靠也是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成为他钱包的掌控者,而不是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既然这样,我宁愿和他毫无金钱的瓜葛,也更纯粹一些。
可我明明不就是为了报复才和他纠缠不清的么,本来目的就不纯粹,干嘛还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呢?
我已经被自己各种仿佛都对又仿佛都不对的理论扰乱了思路,索性什么都不想,先把眼前这关度过再说吧!
我在医院的门口看到了陆远,当我确定这不是一个偶然的时候,他们的殷勤开始让我更加的疑惑。
陆远脱下他的外套搭在了我的身上,我想推脱,却被他摁住了手,将一个厚重的文件袋塞进了我的手里面。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我的所需。
“小安,这钱你拿着。”
“陆总,我不懂你的意思,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要。”
“可是你现在需要。”
“我……”
我哑口无言,陆远说的没有错,我急需要这笔钱,可我也相信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后面的处心积虑让我迟疑不定。
不管是谁将我妈的事情告诉了陆远和毛铮,他们的从天而降都没有给我一丝的安全感或者解救感,而是让我莫名的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
我突然想脱离,或者干脆卖掉画廊自己的股份,也想着和这些人划清界限。
“别说了,手术重要,你总不至于不顾你母亲的性命吧。”
陆远这话虽然说得平静,可却也咄咄逼人,我竟然连反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是呀,我妈现在还在病房里面,钱可以慢慢去筹集,可是肾源根本没有办法等,也许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妈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合适的肾源了,她已经将近60,生命到底还剩给她多久,恐怕屈指可数。
为了我这平白无故生出来的抗拒,就不顾我妈的性命,我到底还有没有为人子女的一点点觉悟!
我顺从的跟着陆远到了医院的缴费处,缴费单押金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40万,我数了数钱,把多余的还给了陆远。
从包里的记事本上,我撕下一张纸,像模像样的写了一个欠条,朝缴费处要来了印泥,盖上了手印,塞给了陆远。
欠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这样一来也说得清楚。
陆远拿着那张破败的纸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转而视线就回到了我的身上,那笑眼中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在燃烧,烧的我浑身热辣的,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
“陆总,今天谢谢你慷慨解囊,钱我会还上的,按照欠条上写的,分期三年,每个月十号我给您转账,利息我倒没有算进去……”
“你是把我当做带分期功能人/肉信用卡了?”
没想到陆远这么一个海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莞尔抬起了头,对着陆远笑了笑。
“陆总,您别见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我可没有要催你还钱的意思,并且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这欠条你拿好了,我并不需要。”
其实陆远这样的反应我不是没有想到,可我也没有准备就此接受。
为什么我宁愿拿了陆远的钱,也不接受毛铮的赠与呢,就是因为我怕算不清!
即便是陆远对我有什么企图或者心思,只要我把这钱还给他,我俩就是清清楚楚的。
可是毛铮呢,我俩早就理不清也算不明了,如果再牵扯上金钱的关系,我怕事情会往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不,陆总如果您不收下这个欠条,您这钱我就不能够用。”
我把手里面的已经清点出来的40万塞到了陆远的手里面,却被他握住了手。
陆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手上用力大概是想我把拽进怀里去,我抻着劲,他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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