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铃铛皆都松了一口气。
在一众警察冲进来时,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落幕,我跟铃铛,最起码,捡回了半条命。
不想,在我跟铃铛被押上警车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围观的人群中冲过来,手持枪械,朝着铃铛的胸口开了枪……
当下,我挣脱抓着我手臂的警察,不顾受伤的手铐,接住铃铛倒下的身体。
枪击铃铛的男人被几个警察按倒在地!
我冷眼扫过,原来是温婉原来身边跟着的那个小白脸……
他面色苍白,显然是胆怯所致,但是眼底却是不容动摇的坚决!
铃铛在我怀里倒下,一双戴着手铐的手抚过我的脸颊,“白一一,你说过,等这件事过后,咱们俩就冰释前嫌做姐妹的,现在,咱们俩是姐妹了吧?”
我点头,眼泪夺眶,“是,是,咱们俩现在是姐妹……”
旁观的警察看着这幕,再也顾不上其他,一个个拿起手机不停的拨打着急救电话。
“白一一,我这辈子其实没什么朋友,唯一眷恋的人就是我弟弟,但是温婉,在我入狱后,找人摘除了我弟弟的睾wan,我弟弟……”铃铛泣不成声,抓着我衣领的手收紧。
我心底荒凉,突然明白铃铛为什么就是豁了命,也非得置温婉于死地,她的想法跟我是如此的像,只不过,她的社会地位,却是比我还要贫瘠!
左峰带着救护车赶来时,铃铛已经奄奄一息,嘴里不断吐着血水,她始终咬着下唇,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来临。
直到左峰半跪在我面前,问我有没有事,铃铛脸上神情一松,扯着我衣领的手转到左峰袖口,“左警官……温婉是我杀的……我用匕首……扎到了她的颈动脉……”
铃铛话落,我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的!
左峰意识到什么,从兜内掏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神色急急,“铃铛,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左警官……温婉是我杀的……我……”铃铛嘴角泛着笑,艰难的说着。
不等铃铛说完,我像疯了一样把左峰推开,然后把铃铛拥在怀里,“铃铛,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你能活着出来,我就不会让你有事……”
我哆嗦着唇瓣,悲从心起!
铃铛在我怀里笑,胸口大片的血迹就像深夜里绽开的曼珠沙华……
铃铛的身子在我怀里僵硬,围在我身周的警察和抢救人员全部默声不语……
我是怎么被带回警局的我已经意识不清。
当曲逸尘抱着糯糯到关闭我的房间看我时,我神情恹恹,面如死灰!
糯糯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我,如今见我整张脸都血肉模糊的模样,扑到我怀里大哭,也不知,她究竟是想我,还是害怕我这张脸……
曲逸尘站在我对面看我,颤抖着手抚在我脸上,唇瓣瑟缩了好多下,才勉强挤出两个字,“疼吗?”
我不作声,抬头看他,然后摇摇头!
曲逸尘两眼一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下落……
他伸手,把我拥进怀里,被夹在中间的糯糯哭声更大……
我麻木的倚在曲逸尘肩头,已经干涸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曲二,还能被你拥在怀里的感觉真好……”
曲逸尘收紧抱着我的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一一,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已经为了糯糯放下了,为什么……”
我不应声,任由他一声声质问!
是啊!我也好想放下,好想,为了他,为了糯糯放下!
但是怎么办?我不能不孝啊!
我该怎么告诉他,在我苟延残喘的这么多年,我夜不能寐,每每在睡梦中惊醒,都是那场仓库爆炸的场景!
我早已经疯魔……
说到最后,曲逸尘声音沙哑,“一一,如果我早知道你一直从未放下,我替你动手就是……”
我湿热的唇抵在他耳畔,“曲二,你如今可后悔,后悔当日你替温婉向我求情,如果你那天没有为她求情,或许,这些计划,我是会告诉你的……”
曲逸尘整个身子都在不可抑制的颤动,我依偎在他怀里,第一次懂得为什么老人常说,生离比死别更痛苦!
“曲二,如果有下辈子,就别遇到了……”我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
面对我的话,曲逸尘没有应声,只是把我依在他怀里的我,抱得更紧。
我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他,饱尝了所有爱而不得的苦痛,现在才发现,原来,情难自处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