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琰努力的直了身子,想要离开沈云倾的怀抱。
沈云倾看到他的模样,哪里敢放开。
卿尘过来为他把脉,手刚刚搭上楚修琰的手腕。
却突然,严子殊扣住卿尘和沈云倾的肩膀,飞身后退。
楚修琰突然狂性大发,冲上前去,直接扎向那些追兵中,剑刺出,挥下,尽是一片血腥狼藉。
沈云倾的眼前,又回忆起密室中的场景。
那两个死状凄惨的暗卫……
还有……楚修琰那神志不清的模样。
一如今日……
严子殊立刻让所有人撤了下来。
他和卿尘冲过去,在楚修琰左右护着。
楚修琰此刻,根本是狂性大发,只想着挥剑杀人,而且手段血腥。
地上哀嚎的追兵,让还活着的追兵不由得后退,再不敢过来。
沈云倾去楚修琰身边,楚修琰却猛地转身,将手中的剑对准了她。
“阿琰……”沈云倾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毒发,这样对着她,可是她是清醒的,她不会也与他刀剑相向。
“上马,走!”严子殊突然高喝一声。
话音落,楚修琰手中的剑落地,人也倒了下去。
卿尘快速扶住他,带着他奔向马车。
那些追兵反应过来,正要冲过来。
严子殊回身,牵了一架马车,调转了马头,剑刃猛地拍在马屁股上。
马儿长嘶一声,向着那些追兵跑过去。
严子殊挑起地上的剑,甩向马屁股。
马儿吃痛,更是不管不顾得冲了过去。
严子殊他们赶紧打马离开了这里。
一番折腾。
剩下的士兵,已经不足三十了……
————
沈云倾给楚修琰绑着身上的伤口,她这才发现,楚修琰的头上有一根银针。
她抬头看向卿尘,这应该是卿尘的功劳,不然,刚刚楚修琰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安静下来。
卿尘为他诊着脉,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他……他怎么样……”沈云倾不敢再瞧着卿尘,总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让她无法接受。
卿尘抬头,看着沈云倾:“不是毒。”
“怎么可能?”沈云倾明明记得楚修逸的话,他是中毒了。
“准确的说,不只是毒。”卿尘抿了抿唇,说道:“而是蛊毒。”
蛊毒……
沈云倾低头看着楚修琰,他的眉头紧蹙,沈云倾伸手为他抚着眉头。
卿尘拔了他头顶的针:“这蛊毒,是金蚕蛊中,最棘手的一种,名为……相生蛊。”
“相生蛊?”沈云倾微微蹙眉:“蛊毒发作不是都很快吗?”
据她所知,楚修琰种这蛊毒,不是一年两年了。
若是蛊毒,一年就该差不多了,怎么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这不太可能啊。
卿尘放在楚修琰的手腕,摇了摇头:“相生蛊不同,这种蛊毒,与宿主共生,毒性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强,使人迷失理智,宿主本身的情况越差,它就越强。”
楚修琰这几天身体虚弱,所以动用了内力,这蛊虫也就活跃了起来。
“你会解蛊毒吗?”
“别的蛊毒可以,这相生蛊,若不能让它先行沉睡,它的反抗就能让王爷有生命危险。”
沈云倾抱着楚修琰:“你刚才的那根银针,不是已经可以控制住他的情况了吗?刚刚……他安静下来了。”
“这法子,只能用一次。”卿尘抿了抿唇,看着手中的银针,抬起手让沈云倾看着,说道:“这上面有药,一次已经需要时间恢复了,不能再冒险,而且……这相生蛊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同样的方法,第二次对它就没有用了。”
“那……那就只能由着他……看着他这样痛苦着?”沈云倾摇了摇头:“卿尘,你,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卿本低了头,没有说话。
沈云倾也知道,这问题太傻了。
若是这蛊毒这么容易就解了,也就不能被称为金蚕蛊中最棘手的一种了……
“侧王妃!”安寻掀了帘子,颇有些焦急的说道:“后面的兵追过来了。”
沈云倾走出马车,回头看了一眼,追兵都是骑着快马的。
真是狗皮膏药一样,没完没了了。
沈云倾掀开帘子,凝视着楚修琰,好一会儿……她转头看向卿尘:“阿琰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儿?”卿尘皱了眉头,探身过来看着沈云倾。
沈云倾轻笑一声:“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云倾!”
“都死了,不是白跑了这么多天。”
沈云倾看着楚修琰,这一眼,说不准就是最后一眼了。
她轻笑一声,拍了拍严子殊的肩膀:“之后,靠你们了。”
说罢,沈云倾握紧手中佩剑,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