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已是,他在天子殿内拥无数美人,皇后在皇后殿内受众人朝拜,见面时候说的,都是日常起居,再没有什么夫妻恩爱的话了。
这一句让皇帝也不由看了皇后一眼,接着皇帝点头:“照这样看来,并没什么出奇的,不如……”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撤了楚藩,也能省了一笔钱粮,皇帝的话没有说出口,当然也没有人敢直接再追问皇帝,只有戴内侍赔笑继续道:“但照奴婢看来,楚王世子和世子妃的恩爱,却又有些不一样。况且真算起来,他们也有两年时光了。”
成婚两年,算不上新婚了。皇帝哦了一声:“小戴,你的意思是?”
“奴婢只是陛下的眼,陛下的耳,陛下的腿,并不是陛下的嘴巴!”戴内侍自然是知道分寸的,这也是他在皇帝面前长久不衰的理由。
“陛下,妾记得曾有一句话,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楚王世子和世子妃如此恩爱,若照妾看来,倒不如成全他们。”皇后急起永安长公主曾说过的话,趁机为罗顷夫妇说上几句好话。
皇后会这样说,并没出皇帝的预料,不过皇帝没有立即回答,贵妃已经含笑开口:“陛下,娘娘说的也对,这天下,成全一对恩爱夫妻,看他们和和美美地过着,岂不比他们去艰难求生要好?”
皇帝当然晓得皇后和贵妃为什么这样说,不过皇帝又笑了:“你们说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这天下,能共患难容易,这同富贵吗?照朕看来,还是不多。多少恩爱夫妻患难之时同心,等到富贵之后,不过是妻子享着玉堂春,丈夫在那另纳新人。”
皇帝自己当然也是纳了不少新人的,不过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说皇帝自己纳娶新人,而让皇后在另一边享着富贵。
皇后让心中的那丝痛慢慢消失才对皇帝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让他们安享富贵,瞧瞧楚王世子可还是会对世子妃忠贞不二?”
“皇后说的很对。”皇帝已经点头,对戴内侍道:“你去传朕的旨意,许楚王世子自由出入宗正府,还有,听说楚王世子带上京的仆从不多,从宫中选四个宫女四个内侍前去服侍世子夫妻。”
戴内侍恭敬应是,皇后已经晓得皇帝这是要试一试楚王世子了,于是皇后对皇帝行礼下去:“陛下想的,总比妾等想的明白。”
“共患难,同富贵,皇后,我也不知道这世间可真有时移世易,依旧不变的人。”皇帝挽起皇后,话语之中也有感慨,贵妃带着众妃嫔听着,看向那依旧盛开的牡丹,不知为什么,贵妃也在心中轻叹一声,那牡丹花开艳丽,无比恣意。可是这宫中的女子,就像这牡丹花一样,开过了一季,就很快谢了。
有些人的花开一季,或许连半年都没有。
很快旨意就传到宗正府,琼竹看着皇帝赏赐下来的人,有些发懵,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变化?仔细回想,也没有在戴内侍面前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罗顷倒坦然受之,每年宫中都要赏赐给楚王府很多东西。送几个人过来,算不得什么出奇的事情。
“陛下又说,楚王世子可以自由出入宗正府,不再被约束了。”这才是最要紧的话,罗顷打赏过了内侍,回头就见琼竹坐在那里一脸思索。
“你怎么了?”罗顷的话让琼竹抬头:“我总觉得,陛下的赏赐,来的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礼部那边已经查出,我的身份没有问题,所以陛下才赏赐东西安抚我,甚至很快,我们就能回藩地了。”罗顷语气欢快,琼竹却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天子的赏赐,是种试探,那他在试探什么?
天子的旨意很快就传遍京城,这道旨意对东平郡王来说,简直就是往他脑袋上打了一闷棍。为什么,皇帝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旨意,难道说皇帝已经要对这件事做决定了?罗顷,会成为楚王。
这是东平郡王所预想的最坏结果,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让罗顷毫发无损?东平郡王伸手就把面前的茶壶给推倒在地,怎么会这样?
“王爷,这茶壶是从家里带来的,如果碎了,京城里面虽也有好茶壶,可就要另外买了。”内侍捡起茶壶,对东平郡王战战兢兢地说着。这时候还心疼什么茶壶?东平郡王一脚踢向内侍:“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