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罗顷有些羡慕地想,既然如此,也就不打扰她了。罗顷重新躺好,看着床帐上绣着的各种吉祥纹样,这帐子,还是新婚那天悬上的,到现在都没换呢。
自己统共在这里,没有歇了几夜,要换另一个人来呢,估计都在哀怨,哀怨不得丈夫的欢喜,可为什么她还能这样自得其乐?难道说,她真的是想靠自己,不靠别人,才可以有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吗?
罗顷再次叹气,这一次琼竹听到了他的叹气,可琼竹还是不愿意醒来和他说话,他得到的太多,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得不到了,更不明白什么叫已失去,所以他不会珍惜,也不会感同身受。琼竹觉得,自己对罗顷的感想也很复杂,然而,再多再复杂的感想,都不是讨好罗顷的理由。
罗顷此后没有睡着,直到天边太阳升起,直到岚月她们端着洗脸水走进,罗顷这才起身,岚月她们担了一晚上的心,担心罗顷和琼竹又争吵起来,担心琼竹会发脾气,进来伺候时候见罗顷和往常一样,琼竹还在睡着,看来昨晚他们没有吵架。
岚月和岚欣这才放心下来,服侍罗顷梳洗,罗顷边洗脸边道:“你们不要吵世子妃睡觉,让她多睡一会儿。”
“世子妃往常这个时候,也该起来了。”岚月笑着说,岚欣也点头:“世子妃这个时候,也已经梳洗完,还说要人进莲子羹做早膳。”
“早膳就吃这么一点?”罗顷奇怪地问,岚月微笑:“世子妃说,早上刚起来,也不想吃多,也就一碗面,一碗羹就好。”
“世子这是心疼我们世子妃了。”顾嬷嬷也一大早就起来伺候,听到罗顷的话就笑盈盈地接话。心疼?她们大概都会错了自己的意,罗顷浅笑也不去点破,琼竹已经翻身坐起:“你们好吵,怎么平常都没这么吵?”
“因为今日不同往日。”顾嬷嬷急忙上前扶起琼竹,并且关心地问:“世子妃这会儿可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要不要进碗参汤。”
身子有些不适?这是什么意思?琼竹抬头看向罗顷,罗顷正好也往琼竹这边看来,琼竹猛地明白顾嬷嬷这问的什么意思,琼竹不由哧地笑出了声:“你们想太多了,世子哪是如此禽兽的人?世子还是快些去看看秀鸾吧,她刚刚没了孩子,这万一要再受点别的什么气,这关还真不好过。”
“受点别的什么气?”罗顷惊讶地问,接着罗顷就想起来了,罗顷不由对琼竹叹气:“你那天问我的话的意思,这会儿我才明白,于是我想问你一句,那在你心中,我是丈夫,还是世子?”
这人学会反问了?琼竹抬头看着罗顷:“我一时也难以回答你,可是我希望有一天,你是丈夫,只是我不知道,也许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这,他们俩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顾嬷嬷越发糊涂起来,罗顷已经笑了:“好,我明白了,你总算没有一口就回绝我。”
“那也不过是看你的诚心罢了。”琼竹摊开双手叹气,罗顷也微笑,两人相视一笑,这笑容中,似乎藏着许多东西,两人这会儿,才算真正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世子妃,您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世子,不就是您的丈夫?”等到罗顷离开,顾嬷嬷服侍琼竹穿衣梳洗,这才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去问琼竹。
琼竹微笑:“这是我和他两个人说话呢,顾嬷嬷,有时候我在想,这人啊,到底是聪明些好,还是糊涂些好,是什么都想清楚了,还是糊里糊涂就这样过一辈子,还要被人夸一句,这人啊,有福。”
这?顾嬷嬷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琼竹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琼竹道:“不是有句老话说,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吗?琼竹唇边现出一抹冷笑,不就这个话题和顾嬷嬷继续说下去,而是照往常一样梳洗,梳洗后再去向王妃次妃各自请安。
罗顷走进秀鸾房中时候,眼睛哭的红肿的小蓉一眼就看见,对罗顷哽咽地叫了一声:“世子。”
“你们姑娘这是睡着了?”罗顷看向床上的秀鸾,秀鸾的眼角,竟还有泪痕,罗顷不由伸手把秀鸾眼角的泪痕给擦掉。小蓉已经哽咽着道:“我们姑娘昨儿哭了一夜,世子,我们姑娘这没了孩子,以后,以后……”
“以后怎样?”罗顷坐在秀鸾床边,小蓉已经给罗顷跪下:“奴婢知道这话不该奴婢说,可奴婢还是求世子,多看顾我们姑娘一二,我们姑娘对世子,真的是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