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一年了。”罗顷把燕窝粥喂完,才对秀鸾这样说。秀鸾点头:“是八个月零三天。”
说完秀鸾轻叹一声:“奴,奴一直记得!世子,奴能服侍世子,一直觉得,这是偌大的福气。”
罗顷放下碗,接过手巾擦着手,看着秀鸾道:“既然是偌大的福气,那就好好地对待这福气,知道吗?”
这一句让秀鸾的心突突乱跳,但秀鸾很快收拾起心绪,对罗顷道:“是,世子,奴一定不会折了这福气。”
这就好,罗顷对秀鸾露出笑,然后罗顷才站起身:“我答应今晚和世子妃一起用晚饭,你先歇着吧,明早我再来瞧你。”
“世子慢走!”秀鸾强撑起来对罗顷说了这么一句话,罗顷又点一点头,也就径自往外走。
“姑娘,您为何不在世子跟前诉一诉您方才的委屈?”小蓉疑惑不解地问,秀鸾摇头叹气:“世子只喜欢人笑,不喜欢人哭,他要我笑,我就笑,也只有如此,只能如此!”
“那,那世子妃呢?”小蓉更为疑惑地问,秀鸾的笑容带上一丝凄凉:“世子妃,她可以以退为进,她可以欲擒故纵,可我不能,我不能。”
那是世子妃,那是一道圣旨从此就被分开天与地地位差距的人,哪是自己这样的人能比的?秀鸾觉得心中苦苦的,可还是不能哭出来,更不能在罗顷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委屈。如她方才所说,能服侍世子,就是偌大的福气。这个王府之中,多的是人想把自己从这个位置上挤走的,别的不说,次妃身边的陈若雁就在那虎视眈眈,战战兢兢地想要得宠,战战兢兢地固宠,战战兢兢地,不敢真正的笑或哭。
所求的,不过是一口饭吃。罗顷并没远走,而是站在秀鸾窗边听着她的话,听完琼竹这一句叹息无端端地在罗顷耳边响起,罗顷也想叹气,可是终究没有叹出来。为的是世子,还是自己,那么多人没有分清这其中的区别,那个能分清的,却不愿给自己一个笑脸。
罗顷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这里。小内侍跟在罗顷身后一脸不解,为何世子这些时候,变的似乎不像是世子了?
罗顷回到琼竹房中,晚饭已经摆好了,琼竹正坐在桌边,伸手去夹一块烤猪肉,看见罗顷走进屋内,琼竹顿时楞在那里,那块猪肉都差点掉在地上。
罗顷上前从琼竹手中接过筷子,就势把那块猪肉夹了放到口中,就对琼竹道:“不错,很好,这猪肉烤的不错,方才吩咐你们准备的酒呢?”
“那,那是我的筷子!”琼竹愣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罗顷挑眉:“你的筷子?难道我就不能用了?”
“世子当然能用世子妃的筷子!”顾嬷嬷瞧见罗顷走进,这欢喜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急忙让人把碗筷重新放了一副,又亲自给罗顷斟酒:“我们世子妃不大能喝酒,不过一杯就倒,这酒啊,也少开封。”
“好酒,这是刚酿好的梨花白吧?”罗顷一口饮尽杯中酒,对顾嬷嬷问,顾嬷嬷已经笑的看不见眼了:“是,就是梨花白,这梨花白还是最好的那种。”
“谁都给你最好的。”琼竹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努力让自己平静地对罗顷说话,罗顷已经又喝了一口酒,顾嬷嬷急忙在旁边给他布菜,罗顷夹了口羊肉:“不错,怎么觉得今儿的羊肉炒的特别嫩,还有这白菜心,也特别甜。”
“是,是,这都是特别好的。”顾嬷嬷欢欢喜喜地在一边伺候着,琼竹已经把筷子放下:“你不许再喝了。”
“为什么?”罗顷好笑地看着琼竹,琼竹的唇在那翕动几下,终于说出:“我是怕,怕你喝醉了,发起酒疯,那可怎么办?”
原来如此?罗顷喝了几杯酒,原本就是一张粉面,此刻又泛着微红,被烛光一照,越发显得眼睛水汪汪的,带笑看着更为诱人。
琼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嗯,的确俊美,的确不错,的确……接着琼竹就觉得脸发烧起来,伸手用手捂住了脸:“不许这样看我!”
“那更奇了,为何不许我这样看你?”罗顷说着就把空酒杯递上,顾嬷嬷立即上前斟酒,琼竹觉得脸更加发烧了:“不许,就是不许。好了,你们都不许给他喝酒了,否则他要醉了,一个个都叫你们去服侍,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