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看了轩辕子离半晌,愣愣地点了点头。看起来的确是很像野兽。
轩辕子离恼怒地又咬上了凉月的唇,不过力道轻了些,将刚刚自己咬破的地方细细地吮了吮,然后诱骗似的,低声道:“总觉得下一次放你走了,你便不那么容易回来了。顾凉月,你翅膀太硬了。”
凉月叹息一声,看着轩辕子离有些迷雾的双眸,问了他一句:“回到宫里来,在你身边,你觉得这样便好,是么?”
她不喜欢皇宫,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这一点轩辕子离应该知道,可是他的选择是什么呢?是继续留她在身边,还是放她出宫?
轩辕子离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拥紧了她。安静的佛堂里,檀香萦绕,却添了一丝凡尘的气息。心向不了佛,也入不了定,终究还是要在红尘里煎熬。
夜慢慢地深了,芍药看着没有人出来的侧殿,心里一阵复杂。只吩咐宫人去远远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多么混乱的一个晚上,宴会散尽,使臣回了宫外的使馆,群臣也都纷纷回去了。但是墨丞相,却是进了后宫,在慈宁宫门口站了一夜。也没有求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慈宁宫的灯火通夜未熄,倒是二更时分,帝王抱着凉月离开了佛堂,回了乾元宫。守着佛堂的宫女双颊通红,连忙低声禀告了芍药姑姑一些事。芍药听着,只摇了摇头。
都是孽缘啊。
坤宁宫里的司徒凝呆呆坐在梳妆台前,也是一句话都不肯说,碧叶过来想伺候她就寝,都被拦下了。三更的时候,她终于抬头问碧叶:“皇上呢?”
碧叶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那苍白的脸,低声道:“皇上…回乾元宫了,主子您还是歇歇罢,天都要亮了。”
回乾元宫了。司徒凝扯着嘴角笑了笑,又问:“是陛下一个人么?”
碧叶不说话,只低着头。司徒凝看了她一会儿,也明白了,忍不住大笑道:“终于还是被她得逞了么?顾凉月当真是好手段,宴会上突然冒出来夺了彩头,又不知为何引得帝王追去了慈宁宫。这可倒好,在佛堂苟且,不怕神明怪罪么?”
话音刚落,碧叶便跪了下来,连忙道:“主子小心,祸从口出啊。皇上也在呢,您这话…”
司徒凝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自己的宫殿,淡淡地道:“这里全是本宫的人,你怕什么。皇上南巡回来,心都被那人抢走了一半,本宫还不能怒了不成?顾凉月说得好听,一心侍奉太后,却还不是借着太后的庇佑等皇上回来,好再勾引么?鬼知道南巡一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陛下刚开始的脸色,明显是不待见她的。后来离开,也是神色严肃,谁知道就…”
一想到轩辕子离与顾凉月在一起,司徒凝的心就被绞得紧紧的。他总是口里说不喜欢那人,结果怎样,还不是被那狐媚子给勾走了。男人果真信不得,她当初真该听了父亲的话,可惜了。
“派人去乾元宫守着,有什么动静,便回来告诉我。”司徒凝沉声吩咐。
“是。”碧叶应了,又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终是无奈地退了下去。
漫漫长夜,难眠多少人。
丞相府,封寻一个人坐在漆黑的院子里,手里捻着一枚白子,静静地摩挲着。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座雕塑。丞相府里的灯都熄了,可是对于他来说,灯亮或不亮,都没有什么差别。
帝王回京了,她在宫里。封寻动了动,眉宇间终于涌上一丝心痛,只是稍纵即逝,在夜里更加不清晰。
天快亮了吧,他感觉到了夜露的寒冷,黎明应该也就不远了。天总会亮的,只是他看不见罢了。
丞相府一片寂静,慈宁宫坤宁宫亦是。只有乾元宫烛火高燃,温暖了几分。
凉月眉头紧皱,别过头去不看旁边这人,身子疼得厉害,话也不想说了。轩辕子离眼里有些担忧,看着凉月这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被子:“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回答我一声。”
他怎么知道她会那么痛,不是受什么刑法都不会喊痛的么,怎么看起来这么难受。轩辕子离一个劲儿地扯凉月的被子,想听她说一句话。凉月被烦得没有办法,忍不住恼怒地道:“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么?”
帝王很无辜,撇嘴道:“看你也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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