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的子弹,如雨点般洒向城墙。
“冲!”
一杆大旗猛然竖起,迎风招展,如利剑般划过原野,上千条人影越出战壕,扛着梯子便冲向承德。
承德城内,冯秉忱、阎充刚刚端起酒杯,准备喝下今晚的第一杯酒,就听到外面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二人手一抖,酒洒了一桌子。
“怎么回事?”
阎充一个箭步来到门外,抬头一望,西面烟云弥漫。
“旅长,不好了,蒙疆攻城了!”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阎充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慌什么!说清楚,谁攻城了?”
“解放旅,解放旅攻城了。”
闻言,阎充心突然落了下来:“看清楚了?是黄方刚那狗东西攻城?”
“看清楚了,他大旗上写着呢,解放旅。”
“那你慌个屁!来呀,上城墙!”
等上了城墙,冯秉忱、阎充才发现情况不太妙,这两天被他们骂的灰头土脸的解放旅如同换了人一般,潮水般涌了过来,而后面的迫击炮、重机枪根本不管己方人已经到了城墙边,仍然发射着炮弹和子弹,再往城下一看,阎充毛了,倒在地上被击中的人,居然还再往前爬!
“顶住!不能让他们上城墙!”阎充拽过一把轻机枪,拼命朝城下倾泻弹药。
梯子已经竖起来了,张汉一边往上爬,一边用手枪拼命射击,全然不管自己头上早已鲜血直流,那边黄兴友也是如此,不等梯子架稳,就往上爬,周围士兵见副旅长、团长都不要命了,更是发狠往上攀,掉下一个,再上一个!
黄方刚一直拿着望远镜,看着自己的弟兄,当第一个人终于消失在城垛口后,他不由得猛的一挥拳头:“好!”
丢下望远镜,黄方刚掏出手枪,吼道:“全旅出击!警卫营,跟我上!”
阎充扛不住了,对方一上城,他就知道完了,自己底下的人他清楚,只要对方上城,一定崩溃。
随着解放旅大旗飘扬在城头,黄方刚松了口气,承德拿下了!
不过当他到了城墙边,风云突变,城头上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压住了后面进攻的两个团,而已经上城的,也有人从墙上摔了下来,见此情景,黄方刚大急,手脚并用上了城,四处一望,才明白出了什么事。
上村利道一直没动用的那个大队起作用了,在黄兴友和张汉立足未稳之时,赶到了西城,压制住了一团的进攻,从而也迫使满洲军重新抵抗。
右肩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黄方刚低头一看,血迹已经渗出。
“大哥!你怎么上来了?”黄兴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身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兴有,一定要守住……”
黄兴友露出一丝绝望:“大哥,守不住了……”
黄方刚猛的伸出左手,拽住他的领子:“我们不能输!输了解放旅就完了!你组织人,把小鬼子打下城去!”
“妈了个巴子,拼了!弟兄们,跟我上!”
黄兴友发狠一打,局势稍微好转,城下也重新恢复攻势,不过此时,意外发生了,解放旅在城上的大旗突然到了。
见状,城下进攻部队也停住了,一个短暂的停顿,黄方刚就看到有人开始朝后跑,他顿时大急:“旗!把旗竖起来!”
一个人上去,旗刚竖起来,子弹飞过来,人倒旗倒。
黄方刚不顾一切朝旗子冲去,子弹飞来,击中他的大腿,倒在地上的他仍然拼命朝旗子爬,旗子不竖起来,崩溃是必然的。
“大哥!”
“旗!”
黄兴友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旗子,一跺脚,扑了过去,旗子,终于起来了。
“旅长!他们跑了!”
跟着他的卫兵突然指着城下道。
黄方刚奋力站起,到城墙垛口一看,心凉了半截,城下两个团,正如潮水退去。
他无力的滑座在地上,“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