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重庆承受着巨大压力。
民间和政治上的压力远不及军事上的,察省将大兵南下的传闻让山城笼罩在紧张气氛当中,陈布雷的文章起到一定的效果,有学子到医院门口抗议察省的不当行为,一些报纸也发表了措辞严厉的抨击。
只不过这一切不能阻挡勇士团彻底占领医院的决心,不知是示威还是赶时间,除了第二天载有石瑛、俞鸿钧和郑云喜等人的飞机降落在重庆机场外,后续的人马无一例外都选择空降,飞机并未落地便返航,在全团抵达后,谢安将内部保卫交给特战队和保卫人员,自己带领全团将医院团团围住,想来医院的人都被劝离,不听者遭到勇士团的鸣枪警告,有了机场那一幕,没人怀疑这些表情冷然的军人不会开枪射杀擅闯的人。
李穆生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郑云喜抵达后,全面接管了赵子赟的治疗,连药品都不用他的,不惜血本从张恒空运过来,他和他的医生、护士都不能靠近那幢楼,里面的其他伤兵也被转移出来。
看着对面忙忙碌碌的人,李穆生理解了什么是天大的窟窿,他对赵子赟的了解仅仅限于报道,传闻他是不信的,但医院里发生的这一幕,他百感交集,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让人紧张的病人,哪怕是老蒋和身边的人都没这样高度的戒备。
“你们看什么?还不去做事!”看到走廊上一群年轻护士望着西楼窃窃私语,李穆生有些不满。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群护士花容失色,见是他,急忙转身就跑,一名脸圆圆的护士跑了几步站住,转身问:“院….长,您说他会好吗?”
“我……不知道,不过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没有变坏就有希望。”
闻言护士顿时露出喜色,双手合十:“老天保佑,他千万别出事!”
李穆生愣了下,问道:“你这么在乎他的生死?”
“在乎,他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我们的希望。”
“哦?为什么?”李穆生好奇了。
“为什么我说不出来,院长,您看,这么多人在乎他,就说明他非常重要。”护士指着西楼说道:“他的每一个故事我们都百听不厌。”
李穆生摇头:“传闻你也信?”
“信,院长,我有同学在察哈尔,我问过她,她说没有一件事是假的,院长,如果这一次他好了,我…..,我想离开这里,跟他们去察哈尔。”
“你这个傻孩子。”
“院长,我不傻,我已经有很多同学都去了,她们说重庆她们不知道好不好,但张恒,比上海都好!院长,我没去过上海,重庆比得上上海吗?”
李穆生默然,重庆怎么和上海比,连年轻护士都已经心向察哈尔,面前这群军人的举动…..
想到这,他缓步来到西楼,“请通报一声,我想见见你们郑云喜院长。”
占着人家地盘,面子还是要给的,郑云喜和赵承嘏停下商量,李穆生进入屋子后,也不废话:“我想和你们讨论下赵司令的情况,以我的经验看,只要清楚了赵司令体内的毒素……”
郑云喜打断他:“这个我们也清楚,子赟昏迷的主要原因还是中毒,关键是不知道是什么毒,目前只有加大输液量来排毒。”
李穆生点点头:“我想说的正是此事,这两天我反复思考,日本人行刺应该没有太充足的准备,重庆也不是上海,不是什么毒都能弄到,我判断,他们很有可能用的是蛇毒。”
赵承嘏眼睛圆了:“有道理!蛇毒最容易获得,只要搞清楚重庆周边有哪些剧毒的蛇,我们就有目标了!”
郑云喜略微沉思:“可以一试,李兄…..”
“我人头熟,此事我来办!”
郑云喜看着他,好一会道:“李兄,多谢了,我为前段时间的无理向你道歉。”
李穆生笑笑:“不碍事,我能理解。”
孙夫人官邸,这里人满为患,所有人都被当前的紧张局势压得心事重重,察哈尔空军连续轰炸太原及周边的日军要地,在第四兵团两个师迅速南下岢岚后,二十二集团军陈离师突然前出雁门关外,开始攻击日军的外围据点,据说此事连邓锡侯都无可奈何,说他已经无法命令一二七师了,更为要命的是,廖夫人发来电报,说特木得机动兵团集结完毕,陈振林正在说服特木得,但情况不乐观,特木得在张北放出话来,他不介意和全天下人为敌!
此消息还未传到重庆,但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