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伤兵在炮火轰击中一小半成了碎肉,随即,坦克、装甲车出现在城镇周边,宋铁林在坦克里咒骂着,催促驾驶员加速再加速。
“动作快点!”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十七军一名营长晃动着手枪,朝身边的士兵吼叫着,赶赴怀来,十七军上下都打着立大功的心思,这营长是第一次见到二十五集团军强大炮兵的齐射,生怕日本人被这些大炮轰得什么都不剩,白来一场。
日军脆弱的防线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攻击下土崩瓦解,十七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沙城。
“报告司令,前方来电,日军留下部分伤兵抵抗,其余人已经撤离沙城!”
赵子赟心中一阵恼火,很是后悔昨日没有发起一轮攻击,如今日军的意图已经非常明了,集中第一、第二两个军在北平到保定一带发起突然进攻,这是冲着第一和十四集团军去的。
“电告山地师,沿途依托地形阻击日军!想走?得给我留下点东西!”
妫水岸边,香月清司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一直矗立在那,长长的日军行军队伍正通过妫水铁路桥。
“司令官阁下,再有十几分钟,全军就通过妫水了!”参谋长桥本群向他汇报着,总算顺利撤了下来,而且妫水上的大桥完好无损。八达岭方向的铁路已经被炸毁,眼下只能徒步赶往南口,桥本群很担心炸毁铁路的部队沿途的骚扰,不过靠近八达岭,己方的飞机已经可以提供足够的保护。
“桥本君,一个月前你可曾想过会有如此惨痛的失利?”香月清司望着怀来方向,突然问了一句。
“这个……,司令官阁下,自从赵子赟突然发难后,我就有些担心,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据桥本正康领事说,他在张家口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看清楚察哈尔的实力,现在看来,我有种感觉……”
“有种摸不清对手情况,一直被牵着走的感觉?”
“是的,司令官阁下。”
“桥本君,帝国的精英们太小看赵子赟了,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觉得赵子赟从三一年开始就在算计我们了,想想是不是有些可怕?我们的对手六年前就已经在偷偷准备,而我们居然一无所知,希望这一次能够让帝国重视这个对手!”
过了妫水,就进入内长城的群山之中,这里山高林密,人迹罕至,除了到张家口的铁路和公路养着群山蜿蜒北去,就只有千百年来的古道,以往只有一些赶路的商贩和周边打猎、砍柴的樵夫偶尔会出现在这些古道上。
“扑哧扑哧…..”树林中飞起几只鸟,看样子是受到惊吓,急速的挥动着翅膀朝东边而去,山林中隐隐有些东西在动。没多久,端着枪的蓝灰色人影清晰的出现在山道上,这些人很警惕,相互掩护着,沿着山道一路朝前。
转过一个山梁,这些人停了下来,拿出些纸张摊在地上,小声的说着什么。
“给师长发报,我们已经距离妫水不足十里。”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下达着命令。
“连长,我们前出侦查的人回来了。”
在这些人的北面,三四个人正在拼命往这边跑,片刻就来到这群人附近。
“二愣子,你被狗追了?”有人笑道。
“你才被狗追!”那被称为二愣子的人恼火的回了句,随即来到那军官面前:“连长,出状况了。”
“出什么状况?”那军官脸色有些不善,手下士兵这么不掩饰行踪的狂奔回来,让他非常不满。
“从妫水一直往东,都是日军密密麻麻的行军队伍,看样子,怀来的日军已经撤了。”
“什么?”那军官惊叫一声,他接到的任务就是为全师秘密接近妫水,准备依托妫水从后方攻击日军第一军,如今日军居然全军都过了妫水,那这场与二十五集团军的夹击作战已经成为泡影。
“你确定没看错方向?”那军官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也许手下人东西不分呢?
“连长!这太阳打那边升起我还是清楚的!”二愣子很是不满,“方向绝对没错!”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被上报到张自忠那里,自隐蔽进入长城一线,三十八师并没有和外界联系过,日军突然发起进攻一事他并不知道,日军全线撤退太让他意外了,出了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