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携手弄的,听话语有些粗俗,但其中隐含的意思自然不是问拉屎有没有擦屁股,一开始吴醒亚觉得太那个了,不过很快就发现其中奥妙,陈娇儿这个运动是让十岁左右的小学生参与的,这些孩子似懂非懂,但对这种很奇特的问题非常好奇,踊跃参加,这些学生要做的实际很简单,就是把和垃圾这一件事的宣传和问题结合起来,发放材料时便问成年人这个问题,如此尴尬的问题让很多大人落荒而逃,尤其是那些随地大小便,乱扔垃圾的人,面对孩子,他们如何敢回答屁股没擦?
于是乎,街道上开始有变化,任何人都不太敢乱扔垃圾,否则被哪个孩子看到了,满街宣扬他没擦屁股,这就没法做人了。随后是家庭里,就是有心乱扔,也得找时间偷偷的,以其这么累,不如光明正大去垃圾收理点丢,还可以昂首挺胸。
也有喜欢开玩笑的大人,每每孩子拦住问,便大声笑着说擦得干净着呢!这时候,便有孩子给他胸前别上朵小红花,让人更是得意洋洋。
吴醒亚万万没想到都不用行政命令,一群孩子打败了大人,张恒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变得干净起来,这环境一好,连不少不屑一顾的人都不自觉的爱护起来,毕竟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心情好啊!
新生活第一战取得巨大效果,只是吴醒亚现在发愁的是垃圾都在他手里,怎么办?解决的法子还是陈娇儿提出的,这年头的垃圾几乎都是有机肥料,找个地方密封堆上一年半载,那就是发酵后的肥料,这一手连北方大学都自叹不如,于是,在国内创纪录的出现了一个专门搞垃圾处理的学科,陈娇儿足足把中国环境方面的学科的诞生提前了几十年。
公用事业局的第二个大投入就是污水的,薛儒在上一年度已经开始建设张家口的地下污水管,这基本是参照国外的,建得比较高大,其真实目的是作为战时的防空洞,而吴醒亚要做的是配合着主管道,让各家各户出一点,他出一点,将院子里的排水渠接到这下水道中,然后排入大清河。
这个方案是赵子赟提出来的,当然,他不会去搞什么雨污分流的事,唯独做了件和现代有些相似的事是大清河的改造,河堤是必要的,但他在王颂的建议下,没有用垂直的河堤,而是用斜坡,并在河边靠水的地方尽量保持有水草的状态,争取形成自然的生态环境,来净化流入大清河的污水。为避免夏天暴雨的冲击,大清河上他设置了多级的拦水坝,减缓河水的下泄速度,冬季也可以蓄一部分的水。
思想上宣传,资金上扶持,察哈尔的新生活运动可谓风风火火,在张恒之后,不到三个月,阳高就上报省府,县府和民间筹集一部分钱,他们也要仿效张恒推行新生活运动,接着是天镇、宣化,让人意外的是正红旗对此也很感兴趣,集宁是大镇,乌素格吉勒格尔出任县长后,思想也是变化得大,他才到张恒走了一趟,就认为蒙区也要有样板,要让外人瞧瞧,蒙古人也向往美丽新生活。
新生活运动给省府的人带来的更多的是不习惯,在省府高官中,年纪最长的马麟不过三十六岁,最小的赵子赟和李良不过二十四岁,说穿了,很多普通工作人员的岁数都比他们年纪大,作为礼义廉耻的第一字,尊张爱幼是省府提出的,按照这个说法,每日到了省府,应该是赵子赟主动和老大哥们打招呼,这在官场上是很难想象的。
不少人为此每日宁可早到,也不肯和赵子赟等这些年轻高官差不多到,否则被在门口礼让,他们的心都会怦怦跳,也有不少人认为省府是在作秀,很长一段时间嗤之以鼻,等省府确实形成了这种风气后,大家才相信这一切,也才逐渐变得自然起来。
“消除特权思想,必须从一些小事做起!”陈淑珍很赞同赵子赟这句话,他们这批省府高级官员都是从普通老百姓成长而来,骨子里还没有官场上的那些种种忌讳和习惯,她很佩服赵子赟敢于打破常规。
俞鸿钧和吴醒亚算是久经官场,他们虽然不反对,但也不赞同,官场上的上下尊卑还是要有的,不过时间一长,二人也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赵子赟这么做带来两个好处,工作的氛围更加融洽,另外的好处就是他们这些年轻高官的地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上升,吴醒亚就知道手下的工作人员对赵子赟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私下的言谈也是毫不做作的称呼他子赟,吴醒亚见了太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慢慢体会到一个官员受人尊敬绝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些。
有些事情一旦放下,变化会很大,吴醒亚慢慢变得不再小心翼翼,不再老想着自己是个外来人,逼急了,他也会和赵子赟拍桌子,大呼小叫,但事情归事情,哪怕被赵子赟气得半死,只要下班遇到,他依旧笑容满面,时不时的叫上几句贤侄去家里坐坐等等。
如今省府官员除了有事,上下班更多的是学薛儒步行,他们对这座城市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