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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窗外洒入一缕阳光,赵子赟在**上眯着眼四处望,他感觉周围的事物很陌生,迷糊了几分钟,才想起这是阳高的家,看着窗子愣了会神,他一骨碌爬了起啦,“遭了!”
慌慌张张穿好衣服,一路小跑下楼洗漱,见一名丫环正从面前经过,他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那丫环听了几遍才明白,笑道:“二少爷不用着急,王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他吩咐过了,让二少爷先休息几天,二小姐在书房呢。”
胡乱喝了碗小米粥,抹了抹嘴,他又一路小跑回到楼上,到书房探头一望,只见陈娇儿正坐在桌子边上认认真真的练着字。
听到门口有声音,陈娇儿抬头一望,见是他,露出浅浅一笑,“二哥。”
倒背着手晃到桌边,赵子赟瞟了一眼,“我说娇儿,你怎么总练字啊?”
“那我该做什么?”
“做…”赵子赟挠挠头,他也不知道。
又看了会,赵子赟觉得很无聊,他一把从陈娇儿手里抢过笔,“别写了,跟我上街去转转。”
“二哥自己去吧。”
“一个人没意思”赵子赟露出笑脸,“好妹妹,陪哥哥去转转,你想要什么,我买。”
陈娇儿心中一动,“东西我就不要了,不过二哥要答应,晚上去楼顶看灯火。”
“咦,你喜欢这个?行!”
一连十几天,白天四处瞎逛,晚上再楼顶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两人倒是过得自在,王颂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都是早出晚归,基本不管他们两个。
这一天,太阳快落山时,几匹马飞驰在阳高县城东边的大路上,清脆的马蹄声在旷野中清晰可闻,领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黄褐色军服,脸上有了和年纪不太相称的风霜。几人很快来到了县城东关,领头的那人勒住马,“你们先回去。”说罢,他双脚轻夹,胯下战马打了个响鼻,不紧不慢的朝前去。
没多久,那军人来到一个院门前,他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侧门,使劲的用脚踢了几下。
“谁啊?”片刻,门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是我,还不快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闪出来,“大少爷回来了!”
将手中缰绳递给那人,那军人问道:“王先生回来没有?”
“回来了,大少爷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张罗。”
“下碗面就行。”
二人边说边进了门,军人到了院子中,从边上水缸中舀了些水,简单擦了擦脸,便朝楼梯走去。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只见里面一位老人正坐在桌子面前写着什么,军人平复了下心中的激动,轻轻唤了句:“老师!”
“子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来!”低头急书的王颂闻声一看大喜,急忙起身招呼。
“刚到。”赵子梧边说边用手虚扶这王颂再茶几前坐下。
“还没吃饭吧?”
“嗯,我已经让赵伯下面了。”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王颂和自己倒了杯水,赵子梧四处望了一眼,“子赟和娇儿呢?”
“在楼顶呢,他们俩不知道在搞什么。”王颂呵呵笑道。
“老师,一路还顺利吧?前段时间我担心死了,那位蒋总司令在上海玩的那一出真够绝的。”
“还好,没什么事,我知道他要怎么玩,何时玩,要是还着了道,岂不是笑话?”
“大少爷,你的面!”赵伯乐滋滋的端着碗面进来,“我给少爷加了两个鸡蛋,等明儿再弄支羊,给少爷补补。”
“赵伯,不用这么麻烦,军中吃得并不差。”
“看你说的,就算有肉,那也要会做才行!”
“行,行,赵伯的手艺别人怎么比得了?”赵子赟边吃边笑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不打扰大少爷和王先生说话,我先下去了。”赵伯笑眯眯的走了。
风卷残云般,一碗面很快下了肚,赵子梧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王颂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续满水,有些怜爱道:“不是家中饭菜好吃,是你该有个女人照顾了。”
略略有些尴尬,赵子梧装作没听见。“装傻?这关你躲不过去的,子悟,你得给老师定个时间!”
“老师,你逼那么急做什么?”
“不急不行啊。”
赵子梧一阵头晕,王颂比这个年代很多人直接,想起就问,让他难以招架,好在王颂没什么熟人,不会隔三差五的让他去相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子悟,你再这么敷衍我,我就广招媒婆,替你说亲,再不行我就在各大报等启示!”
王颂的话赵子梧不敢大意,这个老师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那他赵子梧脸往哪放?“老师,我这不是还没站稳脚跟嘛,要不这样,最迟后年,我一定找个媳妇回来!”
“后年?”王颂心里盘算了下,勉强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