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是。世子殿下日理万机,此番前来自然是有事将讲。不过...人毕竟非铁做的,世子殿下镇守我一方皇土,贵体要紧,是万万出不得问题的。不如先容下官令厨子做一桌美食,好让殿下消解消解疲惫,办事也有利。”
这中年男子正是前文中提到的楚北这悲催的县令。不过从他这油光满面,身虚体胖的模样,似乎过得也并非想象中的难堪。
“也罢。”
世子点头,令身后的小厮收起明黄色的锦绸卷,便跟着这知县往里走。
这知县祖籍本是西域旁的一个小山镇,张姓,家族世世代代都住在那个小山脚下。后来科举之时虽中举却并不出彩。不知依附上了那方大神的力量,竟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贵客到了,还不快请看座!”
乍一到门口,张知县竟放低身份亲自快走两步到门口传令道。这一举不禁让旁边几个灰衣裳小厮都惊住了。
“世子殿下,您还快请进。鄙室简陋,稍微得到几个赏赐才显得冠冕些。不过总归是低俗气质,怕是污了殿下清华,还请殿下万万不要介意。”
张知县说罢便亲自借过小厮端着的座椅,尊重地放到主位上去。
“言重了。”
世子自然也不多言,只四处环视了一番,便坐上了椅子。
“茶呢?茶呢?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把茶递来!”
眼见世子面前空空荡荡,张知县又忙转身,冲身后一小厮喝斥道。
“知县不必过于忧心,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于你而言总之有益无害。”
张知县一愣,随即忙拱手,借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下官多谢殿下指点,能得世子一言犹如吃了颗定心丸啊。”
“言重。此次之事皇上是非常要紧的。”
世子说着,朝着向北的方向拱了拱手:“若能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赏赐。”
“下官当真是荣幸,荣幸。”
眼见那小厮已经把茶递过来了,张知县忙接过来给世子倒满一杯:“劳烦世子殿下多言,下官奉茶上来,还请殿下润润口舌。”
“虚的不必了。”
“哪里是虚的!下官孝敬您,都是该的!若说北陵这些年壮大起来,哪里少得了您和您祖父的功劳!”
“言重。”
张知县一顿,似乎觉得吹牛皮有些吹过头了,他忙又转开话题:“不知这所谓何事?竟能让世子殿下您亲自跑一趟?”
世子呷了口茶,抬眉微微一笑。
“此事若你能办好了,身后的那位,也不必孝敬了。你说重要不重要?”
此刻在汇通商馆,季寒蝉正同阮时碧正对着吃饭。
见小粽子许久不归,拾锦总归还是不放心那边。忧心着中途又有甚么人截胡了进来,便亲自跑过去了一趟。
这里对桌的两人都不大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便趁着吃饭时间谈天说地了会儿子。
从阮时碧口中听闻了他父亲给定下的婚事,季寒蝉笑罢有些忧心了。
“赵蟠野心是真的大。他们的计划,没有我也是行得通的,我有点担心他们哗变。”
“倒也不大可能,兵权一分为三,皇帝世子和阮家。若赵蟠没有确定能握住一家的话,是万万没有胆子暴动的。”
“可是这不很多揭竿造反的人民吗?”
“笨。”
阮时碧把盘子里最后一个鸡腿夹了起来:“西域大多地方染了瘟疫都成了死城了,还祈望着人多造反?若不是军队过去圈起来了,他们不如祈望以瘟疫来灭国罢。”
在季寒蝉紧紧的注视下,他轻斜嘴角,把鸡腿放入了自己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