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婵将季暮雪捉住了。
拾锦回头望了望,呼出一口气来。
“给我杀了他!”
靖艺婵阻拦不及,嘴皮一抖,指着空中的“大侠”狠狠喝到。
那皇室影卫应了声是,此刻也有些心急了。他轻功并不差,只是面前这小子打斗功夫不行,在轻功上却竟能和他平分秋色。
“你敢?你敢!面对小人不必行君子之举,若你敢上前来,我就敢...”
这少侠不知何时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子来。
只见他一面用刀子抵着季暮雪雪白的脖子,一面谨慎地往后退,还不忘分散精力去注意着一边的季寒蝉等人。
“大兄弟,你先行,我稍后便追随你而来!”
“万万不必替我担心,为了人民,为了江湖道义,我舍生忘死也不怕!”
“大兄弟...”
那少侠果真挟持着季暮雪,逼得靖艺婵等人不敢追上来,远远地就跟着拾锦来了。
“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女侠,如此负气仗义,当真是当今江湖人士的楷模!”
拾锦此刻正着急,一听这一口一个大兄弟,差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拾锦姐!”
不过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很快就有人从正对面过来了。
那人是个机灵的小子,他一见拾锦满头大汗,面色十分异常,便知道发生大事了。
“赶紧召集人手过来,不要惊动太多人,把那十来个功夫厉害点的叫过来!”
“是”
其中一个跑腿的飞快地便运力离开了。
“拾锦姐,这是...小姐?”
拾锦点头,“此时不便多问,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她说完便先行往前走去。
那小子应声是,突然又往一行人身后望去。
“那两人呢?”
“拦住。”
“是。”
说完便又往前走去了。此刻拾锦并不大担心那少侠,她担心的是季寒蝉到底中了什么毒,到底会不会...致命。
“这苏姑毒是什么毒?怎么解?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阮时碧摇摇头,轻咳两声正要开口。
这时,旁边一声猝不及防的轻咛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唔...”
只见季寒蝉苍白溅血的脸上,一对黑曜石般的眸子缓缓睁开了,两抹黑色仿佛还弥漫着未歇的迷茫:“拾锦...”
“小姐!您醒了!太好了!”
“阮时碧...”
季寒蝉口中喃喃,正向借着拾锦的手臂站起来,却发觉自己仿若全身无力一般。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觉得自己仿佛五感被斩,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苏姑毒。”
阮时碧轻咳两声,开口解释道:“也就是俗语说的傻子毒。”
“每次发作将会成为你所说的五感被斩,同傻子别无二差,发作次数会越来越密集,时间也会越来越长,一般人半月后成为真正的傻子...至于你么...”
他蹙眉看了看季寒蝉。
“恐怕会更快些。你体内本来就潜伏着不少东西,如今又来一物,不知什么时候平衡打乱,恐怕等不到变成傻子...就会毒发暴毙了。“
“你胡说!”
拾锦一下子想提剑给他几下,却不料抱着两个人根本没地方。便狠狠地朝旁边啐了一口,仿佛是什么污秽之物,“我家小姐命好着呢。”
“别担心。”
季寒蝉淡淡摇了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搞清楚谁下的毒吧,解药拿来了,一切都好了。再不济我们知道是什么毒。”
“是!”
拾锦猛地点了两下头。
“先休息一下吧,看阮公子此刻口吐白沫,想必是受了伤了。”
“是”
季寒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阮时碧,她冥冥之中觉得阮时碧和那袭击她的黑衣人有什么联系,可是阮时碧又确是当当真真救了她一命的。
季寒蝉回想起在树上,那一阵寒芒穿心而过,若不是阮时碧拉了她一把,恐怕她当场就暴毙了。
还是不够小心啊。
季寒蝉叹了口气,心中的矛盾疑惑却越发巨大起来。阮时碧究竟是真心真意地当她作朋友,或是...更有可能的,她只是还没到该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