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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只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隐藏在黑色袍子之下,面上皱纹横布,一双老眼浊浊。老人手中也只拿了两只桨,木桨斜着,侧面看倒是有些像把剑。
“你是北陵人?在这里做什么?”
季寒蝉心中忽的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就算她再怎么去觉得是幻觉,可身体在一起一伏地摇晃这是事实。
加之这人说自己是渔夫,手中又拿着桨,不得不让人猜测...
难道她在水上?
“小人...大人...大人先把剑放下吧...小人...小人...”
季寒蝉摇头。
“说!”
她怕就怕在这老头是个便装,她若是把剑放下,万一横生变故,恐怕要出事。
“小人...”
“说不说!再不说我杀了你!”
“是是是!小人这就说!小人这就说!”
那渔夫忙点头,刚要点头,似又怕碰到这剑刃,忙又缓下来,面上一幅诚恳的模样。
“小人乃是南陵缙云人,此次是奉了命,是...被逼迫!被逼迫!才驶船向缙云,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冤枉!小人...”
驶向缙云?南陵缙云!
季寒蝉猛地心一惊,她不及解决这老头,飞身朝着门口而去。
出了这门才清晰地听到一阵又一阵的浪声,身体上的摇晃这时候也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外边天空漆黑,可是仍能看见一片黑色的海洋,四处不见尽头,广阔的天地只见仿佛就只有那么一艘船,一艘瘦弱的船,仿佛一片叶,无助地晃动着。
“这是去南陵?”
她眉头紧皱,转身又举剑向那渔夫。
“是是是...是向南陵的!”
“马上给我掉头回北陵”
她盯着着渔夫,开口道。
“可是老夫的...”
“闭嘴!马上给我掉头!”
那老渔夫开了开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看见季寒蝉面色极差,再加之那寒光凌厉的剑刃,这才住了嘴,花白的头发晃了晃。
“是”
他道。
这时,季寒蝉才明白了这木板上为何有这样大的一股腥味,因为不远处正堆着一小堆鱼,这正是一条渔船!
那老渔夫似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了船边,拿起桨晃动了起来。
余下季寒蝉一人立在原地,在冬夜的海风之中,伴随着淡淡的腥味,眉头皱起便未松下了。
“多久才能回去”
她再次问道。
“恐怕得明早了”
“我们才出海几小时,怎么就明早才能回去了?”
季寒蝉十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小人冤枉!我们来时是顺风顺水的,回去时则要用多上一倍的时间”
那老人瘦弱的臂膀露出在空气之中,皮肤上的皱纹看不清晰。
“况且这天色不妙,恐怕是要下暴雨,小人刚便是想给那位爷道一声”
原来如此。
季寒蝉点点头,伸手要了一支桨也坐在一旁划了起来。
毕竟只是一个老人,力气也不大。
有了季寒蝉的相助,船似乎快了起来。
在辽阔的水面上,四周都是黑色的海水,黑色的天空,其中一只船,正飞速地前进。
船中坐了一老一小,年轻的那个眉头紧皱,面色上带着些犹豫,而老的那个...
若仔细看去,可看见那张苍老的面孔上,正带了一丝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