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流淌了起来,窗外灌进淡淡的冷风,屋内却洋溢着热烈的酒香,如此混杂在一起,再加上琴声,摇摆的纱帘,莫非不是天上人间。
“啊”季寒蝉呼一口气出来,又抿一口酒,“人生就是要如此畅快啊”
一旁的二皇子不说话,只是笑了笑,倒是世子,他点点头,似乎是赞同。
“那再饮一杯吧”
季寒蝉端起酒杯,三人隔空一碰。
她倒是不担心,毕竟清欢办完了事很快便会回来,再言,她的酒量也没差到那去。
前世陪了那么多酒,还不能喝吗?
青春一去不复返啊。
不过眨眼,都快老了。
时间确是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而去,几人已笑着说了好些话,喝了几杯酒了。
屋内逐渐闷了起来。
琴声也逐渐烦躁了起来。
“季兄再来一杯,果如你所言,人生便是要如此畅快!”
二皇子端起酒杯,面色有些发红。
不知是因喝了酒,还是闷住了。
季寒蝉放下酒杯,摇摇头,再喝就得醉了。
“我出去醒醒酒”
她道。
说完便不等二人说话,自行站起身来。
酒是好酒,可正是陈年佳酿,才能醉人。
年轻时不懂这些,一杯一杯的白酒喝,便以为千杯不倒了。
季寒蝉笑了笑,走出门去,又转头关上了门。
前世的那些事情已经远去了,可如今想来,却仿佛还很近。
醉仙楼整个大厅都十分的热闹,高台上的丝竹之声欢快起来,喊酒声,娇笑声,眼前的人与景都显尽此地的繁华。
季寒蝉却如同置身冰窖一般,浑身鸡皮疙瘩尽起,她情不自禁地打开了扇子,想离开这个地方。
她有些微微摇晃地走下楼梯,扶着扶手往下看去。
清欢怎的还不回来,也好离开了。
她心中思虑片刻闪过。
此刻底下是人声鼎沸,几个熟悉的黑衣人也从其中穿插而过,却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若季寒蝉此刻能仔细看去,自然便能认出,其中一个,便正是那晚追杀她的南陵影卫!
那几人悄然地四处分散开来,似发现了季寒蝉的异样,又变换了方位,逐渐靠近。
琴声重了。
一人忽的搭上了季寒蝉的肩膀,接着猛地一阵重力传来。
不好!
她暗道。
酒顿时醒了大半。
一块带着异香的手帕猛地捂了上来,聪慧如季寒蝉自然是顿时便明白了这是什么。
“呜”
她张嘴想大叫,引人注意,可惜厅内实在是太烦杂,莫说引人注意,甚至连旁人都没有注意到。
而季寒蝉却因这一动作吸进了不少迷药。
不好!
她忙闭气,手上涌上了丝丝热气,成拳用尽全力朝身后打去。
从前用力了她甚至觉着是一头牛在面前也能一拳打趴下。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身后的男子只是闷哼了一声,便稳住不动了。
她的精神已经有些散痪了。
南陵怎么会找上她!
她猛地一咬舌尖,再次凝力,想朝那男子最脆弱的地方打去。
可惜她的想法没办法变成现实。
就在这短暂的交锋之中,另一个黑衣男子从正面过来了。
灵魂仿佛就要沉眠了,眼皮渐渐重了,低垂了。
要出大事了。
这是季寒蝉临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