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回,不再重复。
却说罗璧他们还真没能逃远,只是藏在后山的崖洞里。
罗璧在那儿藏过好几年,简直就跟自己的家里一样熟悉。前番木子在龙山梢待不下去,他就萌生过要送他回这里的念头。王玉凤那日初见木子时始终没弄明白,他们两个嘴里的老地方竟在这灵山的悬崖之下,仇人的肘腋之下。
早年为了脱困,罗璧受到木子的启发,也学会了跟猴子一样攀爬。甘琳怎么也没想到,自认为难以逾越的那段岩壁,没隔多少时间,就已经不成为障碍。
甘琳夫妇也算见多识广,然而终究没有与猴子一起生活的经验。其实罗璧也不过是少见多怪,只以为自己掌握了一门只有猴子这等畜生才会的稀罕本事。只缘他们都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燕农——一种以采集燕窝为生的岛民。那种人虽然不比猴子还灵活,但只要燕子栖息过的岩壁,凭根竹竿就能徒手攀登。
只古旻晖的角度与他们不同,尤其前番在幕府山,一个神秘的老妪裹挟着芷子也在一堵临水的崖璧前倏忽不见,也给她添加了一个思路。只是母亲甘琳完全沉浸在自己习惯的视野之中,就像只一不小心困在夹缝里的绿头苍蝇。
甘琳自有老年人特有的固执,总认为自己吃过的盐比别人的米多,见识绝非年轻人能比。虽也承认她的四个女儿中老二最能干,可也不会轻易让她做主。
折腾到天黑,各路弟子都回来了。山上山下,一无发现。
古旻晖虽然不常回山,但对母亲的脾气也非一无感受。她不会直接跟她发生争辩,但也不甘心当个陪衬,全凭着母亲的意志行事,而让自己就这么闲着。
她去山下要了两只船,特地顺着山后悬崖一面来回转了两圈。
百把丈高的悬崖峭壁虽然不能一目了然,但大致的形势已经多少有数。尤其不少树丛后面都有黑黢黢的阴影,难说不是猴子的巢穴。当年的猴子既然都被驱赶到了悬崖下面而不再来犯,那么它们肯定也是找到了新的巢穴。
说不定当年罗璧死里逃生,正是利用了这么些崖璧上的巢穴。只怪当年没有将此好好搜查,否则今天再也不必顾虑他的兴风作浪。这一点就连古旻晖自己也感到奇怪,她总觉得罗璧没死,而眼下的麻烦似乎都该跟他有关。
也许这感觉跟她一直深埋心底的一点不满有关,当年为了保全萧玉姚的私生女,竟然把王玉凤的丈夫儿子都杀了,起初她并不知道。那天王玉凤跳崖自杀,还真是让她给撞上了,母亲这才告诉她个中原委。尤其听说还顺带杀了三个无辜的人,她更是对父母的做法感到不能理解。想留下那个婴儿,包括为她找一个合适的奶妈,完全可以找到很多理想的办法,为什么非走极端?
现在的做法,无意之中也在授人以柄,如果是对方设计栽赃,倒还可以理解,自觉自愿的选择,真是让人无语了。虽然她没问究竟是谁去动的手,但这决定本身已有利令智昏的意味,而且二老难辞其咎。特别是听说最后还没找到罗璧的尸首,更觉得他们把事情搞复杂了,事情越复杂越容易败露,这道理谁都清楚。这不,罗璧这个祸根就留下来了不是?再说罗璧也是运气不错,让他撞在贵成那种刚愎无知的人手里,换成自己,还不立马除去?
严格地说,她不仅跟罗璧无冤无仇,而且原先的印象还不错,一个英俊少年,文弱内向,见着谁都是腼腆地一笑,可既然有着必要,那就必须干脆利落。
直到该吃晌午饭了,古旻晖方才回来。回来之前,还不忘留一只船继续监视着悬崖。母亲说得没错,一百多丈的悬崖峭壁,恐非一般人力可以攀登。除非绝对高超的身法,只怕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这种能力。尤其是那段寸草不生的岩壁,光秃秃,几无坑洼,十来丈高,简直是为崖顶而设的天然屏障。
小伦子不是说过,那个在建康劫持芷子的人能够半空转身,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向对方,谁保证那跟罗璧毫无关联?更有可能,那人说不准也已潜到灵山?
灵山诸人一时无所适从,正好给了罗璧他们苟延残喘的时机。
罗璧猜到甘琳依旧会把王玉凤拘押在她的后院——十五年前她也曾这么干过。
他清楚自己曾经的师娘非常固执,已经到了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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