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怕她也不好认您……”
萧综还真有点哭笑不得,略停片刻:“没想到会是这等尴尬,所以我想请教甄老师……”
“殿下……”甄融看上去也有点挠头,只见他想了会才说:“只怕此事沾不得手……”
“怎讲?”萧综一惊,说实话他倒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
“根据现有线索来分析,假如这个女子真的拥有德后郗氏的血统,那么她很可能就是永兴公主之女。郗氏遗有三女,永兴公主玉姚,永世公主玉婉,永康公主玉嬛,不管哪一位,若想生出如今这么大的闺女,必定都是未婚先育。然而十五年前,二公主三公主尚且年幼,唯有大公主已届碧玉年华,再说当时就有风传,不绝于耳,况且又经古旻晖之手送出,相互印证……”
“甄老师,这点不必再说……”
萧综有个毛病,凡是有人提到别人的毛病缺点,尤其是他所钟爱抑或要好之人,都会感到羞臊,仿佛自己被人揪住小辫子似的,只恨不能立马避开。
甄融释然一笑,转而又说:“问题在于,当时两位事主如何应对?”
“按照常理,既有传闻甚嚣尘上,自然不肯再留把柄……”
“殿下所言极是,形势使然,不当留下,然而终是留下,那么又是谁改了主意?”
“甄老师,您不会是说古旻晖,我二姨她从中再做手脚?”
“关键在于究竟是谁改变了主意?”
萧综一开始确实没考虑到这层,现在想来倒是颇费思量。“为什么不能是姚姐?”
“那只能说明永兴公主性格软弱,优柔寡断,再说舐犊之情,倒也算人世常态……”
“莫非姚姐根本不知?”萧综心道萧玉姚乃有女中豪杰之名,不会囿于小儿女之情吧?
“可怕的就是事主被人蒙骗……”
“真是太可怕了……”甄融所指,正是自己的担心。他跟萧玉姚一样都是手下拥有一大帮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架空,很多事情都是被蒙在鼓里而不觉。
“不错,殿下,您不妨设想一下,古旻晖有没有可能要自作主张,改变主意呢?”
这那还用想?萧综自对当今天子起了二心,只觉得自己的心地已经相当阴暗,根本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阴谋,古旻晖,可是永兴公主最信赖的人了,特地从灵山顶上把她招到自己身边,倚为亲信,没想到她早已有了异心。
“会不会是姚姐要她这么做的?”
“也有可能……”甄融笑笑,又说:“不过可能性不大……”
“此话怎讲?”
“偌大一个公主府,驸马只有应招才去,想要藏个婴儿,没必要兴师动众……”甄融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公主真的心软,根本不必偷偷送外抚养。既然送到府外,无意之中也就说明公主也是蒙在鼓里,有人做了手脚。
“或者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萧综一再质疑,毕竟现在下结论还早。另外,他也实在不希望亲友之间只有尔虞我诈,而且竟会如此的鲜血淋漓。灵山古门,是他的舅佬家,而这边,萧玉姚又是他为数不多的亲友。
“或许……”
“没想到这会是一支鸡肋……”
“不错,她本身就是一个祸根,不冒则已,一冒注定要被铲除,从皇上到公主,没人会愿意接受她。所以奴婢以为,这个女子,殿下绝对留她不得……”
根据十几年前的一些旧闻,甄融判断芷子很可能是萧玉姚不为人知的私生女,而且她是萧玉姚与乃叔萧宏乱伦的结晶,故而认定这是一只碰不得的烫手山芋。
萧综不接他的话茬,顾自喃喃自语:“不说皇上,就算宗室,也情何以堪?”
“辈分乱了,位序乱了,人伦乱了,纲常乱了,恐怕皇上这关就过不了吧?”
“不错,哪个天子不重颜面?”
“临川郡王也罢,永兴公主也罢,他们也无法接受,除非他们准备自绝于天下……”
“照您这么说,古旻晖作祟的可能最大?”
“奴婢也想只有这样才可理解……”
这一主一仆的推测究竟是否对路,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