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却说赵瑜也实在吃不透对方来路,尽管她说得有头有脸,可也保不准人家不在撒谎。自己只要稍微对天下事多留个心眼,也笃定能说出她这番话,同样有鼻子有眼。其实单凭直觉他对这个小姑娘并没多坏的印象,不就大胆率性一点吗?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类型,心里也实在没一点底。
想来想去,还是老规矩,君子守持以正,实话实说,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在下真的没有所谓治国之才,也从来没有立下经世之志。只是好书,来者不拒,广多驳杂,自认开卷总是有益,然而食不思精,脍不求细,浅尝辄止,不求甚解。也算天性使然,从不苛己。至于求仕一道,本是家翁毕生夙愿,岂能不予敷衍?只是在下自知翻身之难,惟求散淡闲适而已……”
“风流一生?逍遥一生?”
“但愿吧……”
小乐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似乎在甄别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瑜哥,罢了罢了。若你只认小乐依仗祖上恩荫,忝列皇族,尸位素餐,不欲为伍,倒也罢了。何必如此转弯抹角,自损自毁,不怕让人听着好笑?”
本来听得小乐降尊纡贵,掏心掏肺,赵瑜也想坦陈相告,换个惺惺相惜。不料她却反唇相讥,全然误解了一番真心,不免自怨多情,干脆不言声了。
“怎么不说了?莫非不幸而被小乐言中?”
赵瑜本想冷笑却是不敢,只是不答。
“哟,生气了?”小乐抿嘴乐了,竟来捧他的下巴。赵瑜顿时大吃一惊,即便情人相处,这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算放浪了,真不知是不懂,还是无所顾忌。他也知道如今世风不古,遇上女匪也算倒霉,只怕还真遇上一个好色不羁的真公主。
“既然公主不信,在下何必多言?”赵瑜忙躲,只是双腕又被执住逃不开。
“公主不信,未必小乐不信……”小乐见他只是把脸乱躲,还是不肯做声,当即忍不住笑了,又悠悠说道:“公主多疑不好,不过也怕你骗了小乐……”
听她一会公主,一会小乐,倒是转换自如,纵然恚恼,赵瑜还是忍俊不住。
“瑜哥笑了,笑了就好。”
赵瑜心说这丫头也真是鬼精灵,能耐完全超越她的年龄,莫非她倒有传说中的媚术不成?怎么喜怒哀乐全在她的操控之中,反倒让自己有点儿欲罢不能。
“公主问公子,假如真属欺世盗名,何以蒙得当今天子青睐有加?”
“这……”赵瑜心说青睐不青睐只是旁人的观感,我又怎么知道皇上心思。
“小乐问瑜哥,你是怎么骗到皇上的?”
“只是凑巧……”居然一番话两番说,赵瑜想不笑也不行了,笑罢又没好气地说。
“不会吧?又哄小乐了?”
赵瑜没辙,只能把父亲如何佞佛,并要全家亦步亦趋,他不接受,可是又不能直接违拗,于是只好多读佛著,企图以其矛攻其盾,以其盾御其矛,说白了也就为了抬杠好胜。那天适逢同类案件,不过信手拈来,旧酒灌了新瓶而已。
“莫非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若无?”听完之后,小乐似乎还是不肯置信。歪着小脑袋望住他,一口小白牙呲着,似乎在等他自己不好意思笑出来。
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赵瑜也不想再做解释了,心说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是公主也罢,湖匪也罢,不过是一场邂逅,何必强求?若你真想找位可心的玩伴,又不是我想找,本来就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何必刻意强求?
再说你若真是公主,我也算尽到礼了,你若是一个湖匪,也该现原形了不是?
少年心性,一想即通,立刻鼓了鼓勇气,顾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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