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再重复。
要说昨天下午没太阳,也不见一丝云彩。方老大说本该是个下雨天,只是雷公云婆别处太忙,一时顾不到这里。太阳让路了,云雨却赶不来。芷子问还会不会下雨,方老大说只怕错了时辰,也就过了,让人间白赚了一个好日子。
方老大的话果然没错,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都是阴阴的,连太阳也懒得早起。
馨儿一大早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一时说不上来,心里老在疑疑惑惑。嘀咕说那主仆两位咋啦,是不是这两天日头下玩水太累,好不容易逮了个大阴天就往死里睡?客舱里的早餐都快撤了,怎么还不见一个人影出来?
又想小姐睡个懒觉也就罢了,莫非芳儿也跟着涨身价?把自个儿也当小姐了?所以不等老夫人吩咐,瞅了个空档就要去叫芳儿,然而一推门馨儿傻了。
芷子她们的铺舱里哪还有个人影?面对面的两张席上,枕头和被子都归置得整整齐齐。挂在舱壁上的长剑也不见了,还有搁架上的包袱也不见了。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包袱,里面都是随身物品,另外还有几套换洗衣裳。
馨儿慌忙跑向后舱,差点与送水来的船婆撞了个满怀。“方大叔,小姐呢?”
“她起来了吗?”
“她不在舱里……”
“那倒是没见……”
“您啥时候起的床?”
“老辰光啊,年纪大睡不着,鸡叫头遍我就醒了。对了,前舱也没有人吗?”
“要有我还找您问?!”馨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去她俩的铺舱。
馨儿突然想起昨晚芳儿怪怪的样子。没来由地总是贴着自己挨擦,本来好不容易觑个机会出来透个气,纳个凉,老叫人挨擦,真有种说不出的腻歪。就跟常往老夫人跟前腻的木子一种德性,可人家毕竟是多年不见的母子。虽说她俩也算闺蜜姐妹,但也没有必要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磨镜之交吧?
还有小姐,昨天也是没来由,兀地关照自己要好好照顾老夫人。当时心里就嘀咕,已经这多年了,虽说我在老夫人心目中的位子不如你,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现在都明白了,这俩死妮子早就打算跑了,不过想找一点良心上的安慰而已。
再查一下她们的铺舱,这才发现芷子的枕头下压着封信,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老夫人,小姐走了……”馨儿想哭,可多少有点不敢。
“又上码头了?”芷子偶尔会去码头散步,所以老夫人乍一听免不了有点不以为然。
“估计不是……”馨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手,把信递上。
“离家出走?!”秦玉凤也怔住了,这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事情。
她看了同样惊诧的罗璧一眼,又看了还在酣睡的木子一眼,这才慢慢地打开了那信:
母亲大人膝下:
敬禀者。十五寒暑,全赖慈恩,铭心刻骨,永不忘怀;今日暂别,非尽任性,肇于芷子,自当终于芷子。
当年芷子不祥之身,不仅累及母亲,养父、木兄、罗叔均受其害。故而芷子发誓,定要找回公道。
还请慈母大人鉴谅,饶恕芷子不告而别,惟恐羁绊,难遂心愿,终不成行。故而悄然蹑足,不敢惊动。
若有结果,芷子定当早日归来,以奉天年,还望勿念。
特禀数语,以舒慈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