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正堂里出了大事。
云心赶到,正堂里只剩主仆两人。他进门先查了一遍,见没埋伏,方去救人。
云心一看赵瑜醒着,赵贵昏着,便宣了声佛号,先检查赵贵。
“公子,请恕贫僧僭越,我得先给贵管家看看,才能过来帮你……”
“不必客气,大师!晚生已自查过,您先救他要紧……”且不说平常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就看他刚才舍身救主,忠心非同一般,哪还有可能计较?
“阿弥陀佛,公子仁义,还请稍等……”
赵贵正好醒了,告诉云心好像背脊断了,云心忙把他合仆在地,确认一下。
这时老更夫也赶到了,赵贵一见他,赶紧让他去大宅报信,把老爷找来。
云心也正好给他检查完毕,确定他是伤在背部,像是背后断了几根肋骨,只是不知道伤没伤到脏腑,云心左右两手都给他切了脉,又让赵贵呼气吸气试试。折腾几下,再加上赵贵也说是被大铁链砸了一下后背,大致有数了。
正好老更夫还没走远,让他待些柴爿,还有布带,另外把小厨房的菜刀也拿来。
吩咐完老更夫,云心仍让赵贵合仆在地,不让他动,但怕没固定前断骨再伤了脏腑。
接着再检查赵瑜,发现只是右腿膝部脱臼,便给上好关节,让他也躺着别动。
赵瑜先看云心给赵贵检查,对照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医典药籍,丝丝入扣,环环合理,不由得暗暗点头。后来又看他给自己复臼,动作十分娴熟,干脆利落,一痛之下,那腿竟而随之就能慢慢屈伸了,心里更是感佩不已。
“瑜儿?!瑜儿……”赵无求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瑜儿,你没事吧?”
“爹爹,瑜儿没事,今儿都亏了贵哥……”
“来!我扶你起来……”赵无求看到儿子靠在门上,就要去拉。
“别动!爹爹,瑜儿的腿大概是脱臼了,云心师父刚给接上……”
“哪条腿?”赵无求急忙蹲下身子,检视着儿子的双腿,手伸前去却又不敢碰。
“哪条?哪里啊?”
“右腿,没事了,瑜儿刚才试试已经能动了,云心师父好手段……”
“赵贵怎么啦?”赵无求看到儿子没事,这才转身去看他的管家。
“那人想打瑜儿,贵哥替瑜儿挡了一下……”
“赵贵,赵贵……”赵无求叫了两声,看看赵贵似醒非醒的样子,又问云心:
“云心师父,他不会死吧?”
“阿弥陀佛!”老更夫还没回来,云心已经就地捡到了两根枯枝,比划着,大概正在构思如何提赵贵绑扎固定。“施主放心,只是不能再让他动弹……”
“伤了脏腑?”
“依贫僧看来,现在还算侥幸,只怕断骨错位,再伤脏腑……”
“那……”赵无求也不是毫无经验,一听连忙吩咐跟来的人:“去抬两张春凳来……”
“且慢!”云心叫道,比划着手中的东西。“再去找点这样的树枝,还有布条……”
“快去!照着云心大师的要求……”
就在这时,老更夫也跑来了,抱来一捆柴爿,还有一点绳子。云心赶紧接过来,立刻在地上先搭开了。他的样子,像是准备做个背篼,把赵贵整个后背固定住。
看云心那儿帮不上忙,赵无求又退回到儿子身。“瑜儿,跟爹说,你们看清了吗?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看清楚了没有?会不会又是西头那些逃荒的?”
至于这赵瑜究竟看清楚了没有?且听后文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