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瑜扭头看到云心,立刻想起了山门前事:“而且缘参师父也对他十分恭敬……”
云心只是笑着不答,只是看定八公公。
“那位相貌如何?”八公公若有所思,摇头晃脑又问。
“相貌堂堂,说他皇族贵胄没人怀疑,七尺上下,身形昂藏。当时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人称盼儿不是?”赵瑜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八公公突然把头伸过来打断了他。
“莫非公公认识?!”赵瑜自然惊喜。
“呵呵哈哈,看来小哥真是实诚,能让盼儿姑娘如影随形的男子天下只有一位……”
“他是谁?”
“丹阳郡公!”
“丹阳郡公?!”
“不错!他就是丹阳郡公本人!”
“丹阳公子,丹阳郡公,丹阳公子,丹阳郡公……”恍如又一道鞭子抽上来,那日还有缘修的手掌垫着,今日却直击心坎,赵瑜默诵,只觉心在往下沉。
“小哥?”八公公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赵瑜的异样。
“阿弥陀佛!”云心也有所察觉,宣了一声佛号。
“那么……他应该是一位皇子了……”赵瑜喃喃说道,云心的佛号直刺耳膜,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本朝历时尚短,世袭罔替应该还没开始……”
“小哥所言极是,丹阳郡公上讳下综,皇次子,刚刚履新使持节、都督南兖、兖、青、徐、冀五州军事,好像出发也没几天,估计现在差不多已到南兖任上……”
赵瑜知道使持节一职,监军一方的军政大员,等于天子亲临,本朝规制至少皇子以上才能担任,南兖、兖、青、徐、冀这五州,均在扬子江之北,直面北国大昭。监军不是将军,至少不用直接领军,征战杀伐,稳坐中军帐,名义历练,实则镀金,再加上近年边境和平,估计是准备让他升丹阳郡王了。
“他坐的是船?”赵瑜怀疑,大凡新官上任,都喜欢仪仗铺排,鸣锣开道。可他那日赶到码头,只见一只三桅官船遥遥而去,让他一直惆怅到现在。
“不错,丹阳郡公,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即便接见属官,也喜垂帘相隔……”
“真是这样?”那天县衙一闹,让赵瑜的身价陡然看涨,然而其它方面却都没让他感到特别激动,只是一点奢望,盼儿姑娘下次见了该不会再鄙薄自己的身份了吧?可是听了八公公的饶舌,赵瑜不禁低叹一声,神情更是颓唐。
“看来公公对于盼儿姑娘也很了解……”默声片刻,赵瑜又直了直身子道。
“那倒不是,说实在话,那个姑娘美貌如花,身世也很神秘。”八公公说,似乎还在斟字酌句:“据说因为家里不让她当小,而她则非萧综不嫁,一怒之下方才离家出走。也可能因为顾及名声,迄今没有哪家高门大户出来认领,而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通常认识的也少得可怜,再说盼儿明显是化名……”
“倒是成全了她……”话一出口,赵瑜也不明白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的都是盼儿偎依在丹阳公子怀抱里的亲昵景象。
“嘿嘿!只怕未必。”八公公意味深长地瞥了赵瑜一眼,笑道:“一个待嫁女子,如此放浪形骸,谁家愿意接受?皇次子,后面站着的可是皇上和皇贵妃……”
“那倒也是……”赵瑜也纳闷,只要一想到盼儿姑娘,自己的判断力似乎找不到了。不禁扪心自问,假如自己要娶这一位姑娘,不知爹娘会不会也反对?
就这一问,不禁又责备自己:这是哪跟哪?轮得到你娶人家吗?你这不是有见一个爱一个的嫌疑吗?你跟覃家小姐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么老往别处瞎想?
这赵瑜虽然不肯自承见一个爱一个,可对盼儿也不是一无动心,要知这个心结到底如何解开,还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