姈接了水,温热的感觉从杯子传到手上,楼姈手也被捂暖了。
游轮上还装了热水。
慕夜宸什么时候这么贴心。
楼姈吐了漱口水泡沫,口腔里熟悉的香气顿时让她想起男人唇舌间的味道。
一丝热度瞬间升到脸上。
楼姈鬼使神差的拿起漱口水看了眼。
阿玛尼雪松之水。
脑袋里顿时浮现一些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楼姈涨红着小脸,小心翼翼放下和男人同款的漱口水,然后走出卫生间。
欧式茶几上,摆放着一叠切好的水果,楼姈欣喜地上前,坐在沙发上。
凑近闻了闻。
嗯。
水果还是新鲜的。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满足。
除了水果,还有冒着热气的玫瑰枸杞粥。
楼姈先喝了粥,再吃了几片水果,就放下餐具。
“慕夜宸。”
“慕夜宸。”
她又唤了几声,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急切。
她赶紧起身,往门口走去,蹙眉扭开了门把手,沿着走廊下外面走。
没有看到一个人。
楼姈很快就走了出去,外面苍茫的海水映入眼帘。
她正站在游轮外面的甲板上。
萧瑟的海风,吹着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的楼姈身上,很快就带了一丝凉意。
纵然皮肤光滑细腻如瓷,上面依旧冻起了细小颗粒。
楼姈双手抚摸着手臂取暖,望着如洗的碧空,微张着红唇,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凉意带着咸咸的味道,却让楼姈唇齿间的暖意冲淡不少。
她斜眉淡扫,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刚刚睡醒,干净的像是通透的白玉,双眸还透着几分茫然。
慕夜宸去哪儿呢?
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游轮上了吧?
楼姈脑袋“嗡”得一声,似乎因为这个念头震得头皮发麻。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啊?”傅长洛心惊胆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楼姈听到声音一阵惊喜,忙转身问道:“傅长洛。”
傅长洛穿着白色医生袍出来,俊秀的脸上全然一幅生怕她离开的模样。
傅长洛嘴角抽搐:昨天还叫我付先生,今天就是傅长洛了。
“慕夜宸呢?”楼姈看了眼他身后没人,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傅长洛眸子清浅,语气有些迟疑:“阿宸他……”
楼姈神色一急。
“慕夜宸怎么了?”
“他受伤了?”
傅长洛摇头,唇畔微动:“没有。”
“他怎么了?你说话啊!”楼姈顿时急的火急火燎。
傅长洛微微叹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某个页面递给楼姈。
“还是你自己看吧。”
楼姈接过手机,照片上是一双男女交叠紧握的手。
两只手除了形状完美,还有那指骨的特殊位置上都戴了一尾戒指。
楼姈看向那只男人的手,骨节分明,连指骨间的棱角和弧度都是熟悉的惊心。
视线落在男人的戒指上。
楼姈眼睫迅速向下搭了搭,掩饰了片刻不安和茫然到模糊的视线,才集中精神打量那只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异常纤细,骨节如玉,修长的像是葱段。
那无名指的位置戴着一尾钻戒。
钻戒上面的钻石真的很大,夺目绚丽,纵然是她不曾稀罕那戒指的大小,只在乎送戒指的人的情谊,也会为那硕大的鸽子蛋浮上一丝嫉妒。
“你这是什么意思?”楼姈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正常的令人心惊。
傅长洛微顿:“楼姈,阿宸他和别人送别人了戒指。”
楼姈闻言,脸上蓦地苍白。
傅长洛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难以启齿地继续道:“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
楼姈不可置信的冷笑。
“我不信。”
“全世界那么多人结婚。”
“你随便拿出一张照片来说是慕夜宸和别的女人,你让我怎么相信?”
楼姈的语气有些激烈,傅长洛自然也是听得出来。
他来做这个恶人,还真不是好做的。
更何况他刚看了两人秀恩爱。
这一下子反转的他这个旁观者都有点接受不了。
更不用说她还是当事人!
傅长洛目光游离,支支吾吾道:“不是别人。”
“那个收戒指的女人是北心雅。”
傅长洛的话落在楼姈的心底,瞬间激起了涟漪。
那些之前所有筑起的城墙,逐渐的开始坍塌。
楼姈脸上的冷笑明明灭灭,实在是让傅长洛不忍心看去。
傅长洛皱眉,启唇解释:“那个你也别太伤心,阿宸这么做,是为了……”
楼姈打断他:“他们在哪里?”
见着路线有些熟悉,楼姈挑高冷眉,“慕夜宸这是打算送我回去?”
“对啊。”傅长洛浅笑着点头。
见楼姈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喜色,不免疑惑,“你怎么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