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就在我面前。
一个院子,很大,也很破落,几十间房子,几乎找不到一间不漏雨的,很久以前,这里一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地,而很久以前,这里也一定很热闹,但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破房子。
井,就在后院,在所有的破房子后面。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小狐狸下意识的拉了拉我的手,她手心里有汗水。
不错,这里的气氛阴森,如果真的有鬼要出现在人间,这里无疑是个好地方。
陪同我们到来的村干部指了指井,说:“就是这里了,以前是个地主的大院,现在除了老李那个怪老头,方圆几十里也没有人了,两位慢慢看,我还有事情,先回村委会了。”
村干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原谅了他的冷漠,我们不是什么上级领导来视察,我们只是一个小杂志社的记者,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和小狐狸简单的看了看这个院子,最前面的一间房子里有简单的生活用具,想是村干部说的那个老李住的地方,在稍后面几趟房子里,有一间还勉强凑合能住,屋顶是好的,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了。”我说,小狐狸开始收拾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有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我给李伟打了个电话,他是杂志社的主编,距市区太远了,无线电话的信号非常不好,我就长话短说。
李伟很急,说:“怎么样了,你们到了吗?”
我说:“是的,看到那口井了,没什么特别的。”
李伟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在那里呆段时间吧。”
我说:“可以,不过不会太久的。”
寥寥数语,我就挂断了电话,因为的确没什么好汇报的。
吃过了罐头,我和小狐狸又来到后院,看着那口井。
实在是很普通的一口井,井沿搭的很高,用方型的石头搭的,防止小孩子掉下去,以前井上一定有辘轳可以提水,现在就只剩下辘轳的架子了。
这让我想起了《午夜凶铃》里面那口井,很相似,不过这井更破旧一点。
我附身看了看井的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扔块石头下去,听到的是石头撞击井底的声音,这井已经干了。
“走吧,到别的地方看看。”我说,小狐狸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臂,她说:“好象有怪声音啊......”
我笑,在杂志社工作的时间长了,她也变的和苗红一样的神经过敏了。
整个杂志社就四个人,我(老狐狸),小狐狸,李伟和苗红,第一期的《鬼网》杂志销量还可以,以后就不行了,主要是因为文章过时,尽是些同类杂志刊登过的题材,李伟咬牙跺脚的决定:“要真材实料,要实地考察。”于是目标就选定了这个古井。
这口古井闹鬼的传闻一直不断,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古井就在我们市的郊区,这样可以节约路费,毕竟杂志社的效益不好,要节约开支。
谁知道这个郊区代表着整整7小时的车程,我甚至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人类的文明社会,跑到原始丛林里了。
驾了一天的车,终于到了这里,宁静,没有人烟,也许还得加上诡异一词,才可以形容这个地方。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熟石灰的气味,这也是这地方的特色之一,盛产石灰,连土地都是隐隐的白色,而且还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有小石灰矿井运做的声音。
还好我们不准备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最多3,2天,别指望这几天中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目击经历出现,这点李伟比我清楚,多和当地人交谈,收集资料,再经过后期的加工,一篇所谓的“实地材料”就成型了,这才是此行的目的。
而我接触的“当地人”,除了刚才接待我们的村干部,就只有老李了。
老李在太阳落山之前出现了。
实在无法判断他的年龄,他脸上布满皱纹,而且,在他看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瞎子,他双眼的瞳仁都是白色的。
我礼貌的,而且尽量表示亲切的问:“是老李吗?”
他蹒跚的脚步停了停,没有说话,没有点头,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来回答我的问题,他就象一棵风干的死树,没有任何表示。
但我已经肯定了,他就是老李。
小狐狸看了看我,比画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去和老李说。
我点头同意了,有的时候,女人办事的确比男人要省些力气。
果然,老李听到小狐狸的声音,脸色缓和了许多,我仿佛看到那棵风干的死树又发出了嫩牙。
小狐狸先简单的解释了我们的身份,然后直接的说出了来意:“李大爷,您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吧,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后院那口井闹鬼的事情,我们很想知道。”
老李的脸色在小狐狸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又回到了刚才那种无表情,甚至有些愤恨的状态,似乎我们是不该问这些问题似的,他用单调的声音说:“年轻人,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自己惹麻烦。”
他走回自己的屋子,拉出来一张破旧的竹椅,手里还拿着一把二胡,坐定,摆开拉二胡的架势,停了一下,说:“去年来了一群人到这里拍电影,后来也是落荒而逃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今天就走。”
他显然已经在下逐客令了,我有些生气,说:“我们不会走的,不弄明白这里的事情我们就不走。”
老李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知道他看不见,但那眼神仍然让我感觉怪怪的,二胡在他手里开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而他的表情显然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决定不再说话了。
我们和老李的第一次谈话已经没有希望继续下去了,我扔下一句话“我们住在后面的房子,会住一段时间,希望没有妨碍您。”
我们走,身后传来老李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但却有几分韵味的民谣:“姑娘的红丝巾......”
和小狐狸回到自己的屋子,我考虑了一会,小狐狸说:“老李有事情不想告诉我们。”这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老李知道一些事情,不肯告诉我们,也许以后有机会从老李的嘴里套出些东西,但是今天不行了,太阳已经落山,并且一天的路途劳累,我们已经疲惫不堪了,最需要的是休息。
小狐狸整理睡袋的时候我又给李伟拨了电话,重拨了几次才拨通,李伟睡意朦胧的说:“什么事?”
我说:“有个新线索,你去帮我查查,去年有个摄制组到这里拍过电影或者是电视剧什么的,后来可能是没有拍成,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尽量详细些。”
李伟说:“好的,我明天就去查。”
电话挂断。
月亮出来以后,气温一下子由燥热变的极冷,郊区的夜色非常浓,没有灯光,看不到一点人气,而且后院还有一口传闻闹鬼的井,这样的夜晚真是够刺激。
冷风从窗口吹进来,窗户已经被小狐狸用报纸勉强的糊上了,没有窗铧,所以风一吹窗子就开了,我本来已经快睡着了,被冷风一吹又清醒过来,于是起身,扭亮照明灯(没有电源,电话,笔记本电脑,灯,一切的电器都是靠车上的充电器充电的),想把窗子关上......
这时候发生的事情足够我用一辈子来回味的,我相信鬼神的存在,作为《鬼网》杂志的一员,我必须相信,只是我觉得鬼神是不会轻易出现在人间,他们总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窥视着周围的人,同时尽量避免和人类直接接触,这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有撞鬼经历的原因,那时候我很荣幸的加入了这极少数人的行列,此时,我依然记得当时的心跳停顿,身上如淋冷水,肝胆具裂的恐怖的感觉。
窗子是向里面开的,两扇对开的那种,我用双手想把窗子和上,没有注意周围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是我后来回想起来的),当窗子马上要合拢在一起,中间只剩下十几厘米的距离,也就是大概一个人的脸的宽度,我只所以说是一个人脸的宽度,是因为那里忽然真的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苍白没有血色,仿佛被水浸泡了很长时间,皮肤(如果那真算的上是皮肤的话)紧绷的脸,血红的眼睛,只有脸,没有身体,长长的头发,阴阴的对我绽放一个笑容:“嘿嘿嘿......”
我知道自己在窗前愣了很长时间,而窗外那张脸早已经不见了,我甚至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小狐狸说:“你刚才笑什么?”我才将窗子慢慢的和上,在这样的夜晚,我不能把这么恐怖的事情告诉小狐狸,至少我要找个艳阳高照,周围有人的环境才可以对她讲,我只能承认那笑声是我发出的,我说:“有趣,这地方很有趣。”然后我决定不再说话,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圆这个谎,这地方有什么有趣的??
一夜的不眠,脑子里总是回想着那张怪异恐怖的脸,一直到东方发白,恐惧的心情松懈下来,我才睡着了。
我被电话声吵醒,看看表已经是中午了,电话是李伟打来的,声音发抖:“老狐狸,这次我们找到好料了。”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慢点说,我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别告诉我太刺激的东西,我受不了。”
李伟不理会我说的话,继续说:“我和苗红忙了一个上午,找到你说的那个摄制组了,很巧,制片人是我的老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否则我们不会得到这么多内幕料。”
他象要故意卖关子似的停了下来,我说:“继续啊,吊我胃口啊??”
李伟说:“我没办法在电话里告诉你,相关的材料我已经制成avi格式的文件上传到主页上了,你现在去主页下载,对于得到的资料我和苗红已经研究过了,不告诉你的原因是不想让我们的想法影响你,你下载研究完了以后告诉我们你的结论,我们再归纳总结一下。”
我说好的,挂断电话以后才想起来忘了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一会还要联系的。
可怜我这里时断时续的无线信号和只有56k的内置猫,足足下载了一个小时,这期间我和小狐狸吃了罐头,估计这地方没有办法吃到可口的食品,所以我们带了很多罐头,条件虽然艰苦,好在不会在这地方停留太久,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李伟所说的资料一共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他采访那个制片人的录音,第二部分是段avi格式的录象。
我先打开第一部分:
脚步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着,应该是在走廊里,然后有一扇门打开的声音,静了几秒钟,听到李伟的叫声:是你啊,老同学!!
接下来是3,5分钟的闲聊叙旧的话,然后李伟进入正题:老同学在就好办事了,去年你们是不是有个摄制组在远郊的一片破房子里拍戏,后来出事了?
那个制片人犹豫了几秒钟,说:这事情我们都不再提了,因为那件事很邪,而且后果也很严重,我们剧组有两个年轻人因此住进了精神病院,片子也没有拍完,一直到现在还有赞助商打电话来想要回赞助费呢。
李伟打着哈哈说:老同学嘛,透露点内幕情况。
制片人说:相信你,不过如果公开出去的话,不要提到我们剧组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可以吗?
李伟说:知道。
制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叙述:我们在拍一部清朝的片子,是鬼片,现在鬼片吃的开,外景组看中了那片房子,很旧,那些房子在一个大院里,后院还有一口井,是明朝一个大官的府邸,后来经过清代几个达官贵人的扩建,规模又大了不少,再后来因为历史原因,院子逐渐衰落了,我们的剧本里面有一段鬼从一口井里出现的剧情,后院的那口井很适合,那天我和剧务老王,小刘,小张开着剧组的面包车去实地勘察,那院子只有一个叫老李的人看着,这个老家伙从我们去的时候就一直叫我们赶快离开,因为我们有拍摄许可证,而且和当地政府也打好了招呼,再说这房子的所有权并不归这个老李,他是没有权力赶我们走的,所以我们四个人谁也没有理这个老李,现在想想,当时如果听他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那地方很有几分鬼气,我们四个人都很满意,决定在这里拍摄,我和老王是孤家寡人,天黑的时候就回到面包车里去睡觉了,准备第二天再回市区,小刘和小张是对情侣,年轻人闲不住,一直在后院那口井附近转悠,玩些年轻人的游戏。结果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大概在夜里12点左右,我和老王听到了叫声,声音很恐怖,我们都不敢相信那是小刘和小张发出来的,我和老王开始以为他们遇到了野兽什么的,但不是这样的,我们跑去后院的时候,小张正从那口井里趴出来,因为剧情的需要,我们要在井里放一部烟雾器,所以在井上搭了一个绳梯,小张从绳梯上来,满院子乱跑,而小刘仍旧在井底,嘴里一直喊着“打死你”什么的,他们两个一定是见到了什么比野兽还要可怕的东西才会这样,根据当时的情况,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见鬼了。看房子的老李过来帮忙,还一直说:我叫你们走你们偏不走,出事了吧!不过他还是帮助我和老王把两个发了疯的年轻人用绳子捆上,连夜送去了医院。因为是工作时间出了意外,所以剧组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片子也只好停止拍摄了。
李伟叹了口气说:事情过去一年多了,小刘和小张没有说过他们看见了什么?
制片人说:没有,完全没有,也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发誓永远不说话了,另一个却无时无刻不在说话,不过所发出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
李伟说:看来,他们看到了什么,完全没有办法知道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制片人终于说:我知道......
我差一点跳起来,李伟当时的反应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因为我听到象是烟灰缸之类的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李伟说:你,知道??
制片人说: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解释。
他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小刘和小张下去井里的时候,带着剧组的一部微型录象机,录象带上记录了一切,拍摄外景的细节,是剧务必须做的工作,我是在第二天回去那个该死的院子收拾剧组东西的时候,在井底发现录象机的,我没有告诉别人,而是自己藏好了录象带,这件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李伟用颤抖的声音说:录象带可以给我看看吗?
然后又是一段让我心焦的沉默,制片人才说:可以,看过以后把它销毁吧。
很轻微的钥匙开锁的声音,应该是在打开什么保险柜或者重要的文件柜吧,制片人最后说:我知道你是个没有答案绝不回头的人,但是我还是要奉劝你:远离那个院子,那里很邪。
资料的第一部分到此为止,李伟的采访机效果非常好,录音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那么,第二部分就应该是那卷录象带的内容了。
我长长的叹气,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然后拍着紧紧靠在我肩膀上的小狐狸,说:“我们继续看吧。”
小狐狸点头,同样的叹气。
文件打开。
小1/2制式的微型录象机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当时又是黑天,所以画面不是很清晰,我必须瞪大眼睛,仔细的看。
录象是从井边开始的,看来李伟做了剪辑,去掉了没有用的部分。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刘,下去看看?
他所指的当然是那口井,而且我也知道了,小刘是女人,小张是男人。
然后小刘说:很脏的啊,还是不要了。
镜头晃动,照着井口,然后继续向下照,可以看见绳梯一直深入井中,镜头灯不是很亮,只能看见前面6,7米的景物。
小张说:没什么,下去玩玩。
小刘说:小心让鬼抓了去。
录象机一直由小张拿着,他开始沿着绳梯下去,镜头一会照着他脚下的绳梯,一会又向上照着跟着他下来的小刘,井很深,所以这个过程持续了2,3分钟,其间夹杂着年轻人的玩笑,小张对小刘说:我拍下你的内裤了。
终于到了井底,镜头四下晃了一圈。
这是个很标准的井,井口小,而井底很大,大到镜头灯都照不到,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蓄水,而现在,井底已经干了,可以看见泥土和露出来的岩石,向上望去,可以看见小小的井口和一轮弯月。
小张倒是很专业的,一直在用打火机试着,火焰一直在燃烧,说明井底有氧气,不至于因缺氧发生意外。
四周转转吧,小张说。
井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那是地下水流过的痕迹,似乎有空气从某个洞吹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刘说:好可怕,还是上去吧。
小张说:有我,怕什么?
然后是“啵”的一声,小张偷亲了一下小刘的脸。
小刘说:坏。
隐隐约约有种声音传过来,开始听不清楚,我将音量控制开关调到最大以后,听到的似乎是敲木鱼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拼命的回忆,对了,昨天夜里见到那张鬼脸之前,也听到过这种声音,难道,这声音就是鬼魂出现的预兆??
两个年轻人似乎没有察觉这种声音,仍旧在寥寥我我,我不禁开始为他们担心,虽然我知道,事情在一年以前已经发生了,现在我的这种担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声音终于大到足够让他们听到了,小刘惊恐的叫:什么声音?
小张没有回答,镜头在四处晃动,寻找声音来源。
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这声音应该是小张很小刘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惨绝人寰,趴在我肩膀的小狐狸跟着全身一颤。
我又何尝不是。
镜头非常快的转动,完全没有目的的拍摄,一切景物都是纷乱的,疯狂的,小刘连续喊了7,8次“打死你”,最后的一次,声音已经沙哑的象被卡着脖子的公鸡,小张在竭尽全力的向绳梯上面趴,镜头对着井口,月亮弯弯的。
恐惧和疑问同时在我心里产生:他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录象机从小张手里脱落,掉到井底,横躺着,小刘穿着高跟鞋的脚从镜头前一闪而过,接着,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没有人穿靴子,小刘和小张都不穿靴子,这也不是穿靴子的季节,然而,靴子,就象古装戏里面的那种靴子,一跳一跳的从镜头前经过!!
录象到此为止。
我浑身出着冷汗,半天才开口说:“一个古代人。”
小狐狸说:“一个会跳的古代人。”
我说:“他们在井底看见了一个古代人。”
小狐狸说:“我们只看见一双靴子,就吓的不行,如果这个古代人有一张更可怕的脸,也就难怪他们会发疯了。”
事情越来越可怕了,有人发疯,那么下一次,会不会有人死亡?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我对小狐狸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把昨天晚上看见鬼脸的事情说给她听,经管午后阳光明媚,我叙述的语气尽量平缓,小狐狸还是听的脸色发白。
我继续说:“昨天晚上,我还听到了一种声音。”我将avi录象重新播放,到那种敲木鱼的声音出现时,我说:“就是这种声音,鬼脸出现的时候也有这种声音。”
小狐狸考虑的半天,我没有打扰她,她的思维方式和我不一样,而她的想法经常能给我很大的帮助,
她终于说:“整件事情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我说:“老李!”
小狐狸点头,说:“他知道很多事情,或许,这些事情根本都是他搞出来的,他扮鬼吓唬所有接近这里的人,也许,这里有什么宝藏,他想一个人独吞,所以他用这个办法赶走一切接近这里的人。”
我简直为小狐狸的推论吃惊了,仔细想想,这是十分可能的,这个院子曾经是几代王孙贵族的府邸,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埋着宝藏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那么,只要让老李说实话,一切事情的谜底就可以揭开了。
我决定去找老李。
小狐狸说:“老李是元凶的话,他一定什么有不肯说。”
我说:“放心,我有办法。”
下午4点,天气没有那么热了。
老李不在他的房间里,但是一个瞎子是不会走太远的,况且知道了他的习惯,是很容易找到他的。
杂草在郊外清新的空气中晃动,这里只生长一种草,这种草可以在石灰成分非常高的土壤里生存,远处的山坡上传来老李韵味十足的二胡和歌声:“姑娘的红丝巾......”
循着歌声,我慢慢的走到老李旁边,小狐狸在不远的地方一边采着野花,一边看着我和老李。
盲人的听觉是很灵敏的,我知道老李早已知道我来了,于是干脆坐在他旁边,拿出来一瓶酒,两个杯子。
不是什么极品好酒,但是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这酒肯定是喝不到的。
我给老李倒了满满一杯,说:“喝酒。”
老李也不谦让,接过来,喝了一口,舔着嘴唇。
我说:“昨天晚上我见鬼了。”
老李不说话,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一种嘲笑的神色,这种表情让我厌恶,并且更加确定他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说:“那鬼很可怕,象《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一样。”说完我又后悔,他一定没看过《午夜凶铃》,更不知道什么贞子了。
我喝了口酒,说:“不说这些倒霉的事情了,您老人家怎么不找个别的地方住?”
也许是因为好酒的催化作用,老李开始说话,他说:“这地方好,没人管。”
我说:“可是您不会住太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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