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保镖终于找到了宋立民,但眼前的状况……完了,他们一定会被沈连华削死!
一脚踢掉刘太太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刃,反手把她擒住摁在地上,另一位保镖则报警,让警察将人带走。
刘太太仍是不甘心,倒在地上不断骂骂咧咧:“宋佳微,你会有报应的!早晚会轮到你家破人亡!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宋佳微忍着疼起身把宋立民抱在怀里,他双眼紧闭,鼻腔里已经失去了呼吸,怀里的娃娃掉落在地上,娃娃的脸上、身上沾满了他的鲜血,如同春日里争相绽放的娇艳玫瑰。
意识一点点涣散,宋佳微晕倒前双手仍牢牢抱着已经消逝的宋立民,仿佛这样就不会失去他。
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在梦里,她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秋千的两根绳索攀满艳丽的花卉,与翠绿的叶子相交成藤,清香的花香扑鼻而来。
她欢乐地笑出声,梦里的她无忧无虑,一如纯洁的孩子,身后是穿着西装面容慈祥的宋立民,他一下一下地推着秋千,口中是温和的呼唤。
她多想一直不醒过来,就这样和宋立民在梦中度过。
可再长的梦终归是梦,总有醒来的那刻。
她睫毛微颤,扑朔扑朔几下迷离的眼睛睁了开来,映入眼帘的是暗棕色的天花,淡黄色的床头灯,身上盖着的是带着消毒液气味的洁白棉被。
这是在山庄的酒店,宋佳微想,大概是两个保镖把她给抱了回来。
撑着柔软的床铺坐起来,后背的疼痛令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她能感觉到腰上圈了几层纱布,包扎住了伤口。
“小姐,你醒了?”保姆端着一盘医药用品推开房门,她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给宋佳微竖起枕头好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些。
她拆开棉签插入消毒药水里,上前脱着宋佳微的衣服说:“小姐,来看看你的伤口还有没有溢血,给你换条绷带。”
宋佳微缓缓转身过去,解开绑得牢牢实实的绷带,最里层还有些血印。
“嗯,没有大出血,医生替你缝了几针,偶尔会有血丝溢出,是正常情况,我现在替你清洁一下血痂,可能有点疼。”保姆放下绷带,拿起沾了消毒药水的棉签替她清洗伤口。
“嘶……”宋佳微吃疼喊了一声,她想起沾了血的娃娃,想起扑在她身上挡刀子的宋立民,她转身抓住保姆的手腕,吓得保姆差点喊出声。
“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了你?”保姆心想,这人该不会被吓疯了吧?
“救我的那位老先生呢?”虽然那天她已经知道宋立民救不活了,但她还心存侥幸,希望有奇迹。
但保姆的话让她如坠冰窖:“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宋老先生已经断气了,我们也是昨天才把你接回来的。”
心里忽然如被刀剜似的痛得咬牙,宋立民为了她一生,就连死,也是为了她。
爸……她甚至都来不及和他相认,来不及让他听她喊他一声爸爸。
保姆掏出宋佳微的手机放在她手心里:“小姐,你昏迷的时候有几个电话,我们不敢随便接你电话,现在你醒了,看看要不要拨回去,我去准备午饭了。”
保姆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颓然地松开手,手机滑落在床上。
眼泪无声地落下,嗒嗒声落在手背上,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视线投向远处的商场,昨天在那里,宋立民大口吃饺子,喝肉汤,吃驴肉火烧,在那里,宋立民给她挑了白玉莲花。
一声声低沉的啜泣从喉头传出,她的双肩剧烈颤抖着,无助地环抱双腿,宋立民的死亡,让她失去了人生的意义,白莲玉佩从颈间露出来,搭在膝盖上。
报应,全都是报应。
如果她不心心念念地要复仇,就不会和刘鑫源合作,如果没有那场合作,刘太太就不会心存怨恨报复她,宋立民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失去性命。
这一切,都是她自私想要报复沈连华才造成的。
因为报仇,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那这报仇还有什么意义?
宋佳微忽然感到很迷茫,这仇,还有必要吗?
膝盖被泪水打湿,她握住白莲玉佩久久出神。
床上的手机响起,悠长的铃声回荡在房间里,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不想接电话,不想说话,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会。
她越是不接电话,手机的铃声便越发嚣张地响起了,宋佳微厌烦地回到床边,就着伤口缓缓下蹲拿起手机。
是赵逸。
“佳微!怎么几天都不接电话,你受的伤严重吗?人在哪?我马上来接你去看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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