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会站错了人。”
苏菀略略一滞,继而微微笑了笑:“以后不会在有什么洹月宗了。”
那弟子懵懂再抬头时,却发现卿玄早已飞上廊檐,消失在天际。
赶至长乐山时,正值黄昏,天际落霞纷飞,偶有一两只大雕掠过,那抹山间的红衣却是美的刺目。
还未上山,便见着前方有一黑衣女子偷袭。
她猝然抽出那赤翎鞭,只闻“啪——”的一声,电光闪过,眼前的黑衣人已接连后退好几步。
她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罩,看清了那人面目,原是莼儿。
“妖女,拿命来。”莼儿一见苏菀,便立即抽出了长剑,一双美目中夹杂着些愤恨。
苏菀止主脚尖,回眸看了看她,却还未看清来人面容,便立即被一阵风袭过。
狭长的赤翎鞭猝然出鞭,裹住了莼儿手中的剑刃,缠绕至动弹不得。
苏菀单手持鞭,道:“你的这些招剑法,我看你师兄平日里练习,早已烂熟于胸了。”
“你……”那莼儿的脸气得发白,“你,竟与我师兄住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苏菀颔首,“当然是真的啊。”
继而她转向莼儿,接着说:“今日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就不跟你打了,我要去找你师兄。你就先好好呆在这儿吧。”
她伸手,锁住了莼儿的脉穴。“三个时辰之内,旁人是解不开的。”
说罢,不论身后的人如何叫骂,苏菀都不再回头,运着轻功一路向山巅飞去。
半晌后,才看见了长乐山巅,絮雪纷飞,正立着两拨对峙的武士。
苏菀一眼便认出了,身着素白战服之人,那是君氏门生。
苏菀执着玉笛,落到他们眼前,“你们的少主如何了。”
君氏门生见苏菀,皆是一惊,“姑娘?原来姑娘安然无恙,方才木桓那老贼说姑娘落入洹月宗之手,少主为确认姑娘平安,随木桓去了,只让我等守在此处,现下……不知情况如何。”
苏菀颔首,“放心罢。”
说罢,她的目光扫过四周的山峰,最终落到不远处的洞穴中。
三两垂柳遮掩,位置极为隐晦,那儿的环境与系统中的画面尤为相似。
苏菀凝着轻功飞到了洞穴前,果不其然,虽极力按捺住,洞内仍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君翊!”
她执剑入内时,只见洹月宗的弟子布成一阵,木桓站在阵前,君翊却脸色苍白,阖着眼帘,眉头微蹙,似是有些痛苦。
洹月宗的人一见到卿玄,面露错愕,更是带着几分惊惶。
苏菀径直上前,牵起了君翊的手,往他的体内不断传输内力。
“君翊,你怎样了。”
据脉细而言,君翊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内力却异常混沌,如此看来,意识有些模糊。
却不知木桓对他做了什么。
忽然,君翊感受到送入的温和内力,眼睫轻轻颤了颤。
自修习了阴阳经后,苏菀的内力能毫无阻拦传入君翊体内,于他而言,就似荒漠中的一汪甘泉。
过了片刻,君翊轻轻睁眼,那双眼眸清远如天际的流云般,温软清雅。
似出于本能般,他的目光落到木桓身上。
恍惚半晌后,阴阳经的心决在他体内涌动。
他起身,指尖点在了木桓的脉穴上,封住了他体内的七窍,木桓顿时动弹不得。昔日高高在上号称要统领江湖的木宗主,此时却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
“君翊!若是你今日当众杀了我,你的恶名将流传下去,君家就再也不可能在江湖上立足,你可好生想清楚!”木桓一惊,恶狠狠道。
君翊静静站在那儿,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一眼不曾看他。
然而,他手中的剑猝然出鞘,直直向木桓的脖颈逼去。“噗——”,鲜血从木桓的颈间喷涌而出。
“这些话,你留着,下去与我父母说罢。”君翊淡淡开口。
下一刻,剑回了鞘,而这些动作,亦不过是在电光火石间。“轰——”的一声,身后的人便倒下了。
君翊伸出手指,将剑刃上的血痕擦净了。
一时间,白皙的指尖染了几滴血,阳光穿过山巅映下来,显得有些刺目。
顿时就神思清明。
记忆里那些沾染着血的东西,都在一瞬,消失殆尽。
他的耳畔,全围绕着桓月宗子弟替宗主报仇雪恨的叫嚣声。
他们也说,万剑归宗,根骨已废,是为传奇。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君翊的视线有些模糊,看清了来人是谁,不由身形一顿,温声道:“我不是让你勿要出门么。”
苏菀明媚的眼眸弯了弯,“听说你以为我在洹月宗的人手里,所以甘愿落入木桓的手里。我自然是要赶来救你呀。”
她补充道:“你难道,连方才谁救的你竟都不知?”
她感受到好感度猛烈波动。
君翊沉默片刻,平静的语调中夹杂了几缕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惊喜。“原来我发生的事情,你都这样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