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可恶的肥脸,想都不想便将淬好得银针扎入他的耳朵里。这是从明清笔记小说中得到的灵感,银针入耳不着痕迹,却没想到被召南发现了首尾。
白庆文想着自己所做种种,强迫自己镇定,心道就算他是上海来的警察,调查的不过是经济案子,和杀人不沾边的,只要抵死不认,其奈我何?
想到这,白庆文的脸上渐渐显出桀骜神色。
“这个数。”召南伸出手掌晃了晃。
尹仲良犹豫一下:“小黄鱼?五条?”
“哈哈,五条,你这是打发小瘪三呢?五十个!”召南冷笑。
“五十个!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吗?”尹仲良暴怒。
白庆文从身后轻轻捅了尹仲良一下,经理也紧张地盯着尹仲良,担心他一生气谈不拢。
召南不慌不忙:“我只要五十个小黄鱼,其他的不管是经济还是杀人案都不追究。”
尹仲良沉思一下,点点头:“不过,我现在可没小黄鱼给你。要等路通了回上海再说。”
“写个借条吧。”召南说。
“你别得寸进尺。”
方晚晴想不到这时候尹仲良还讨价还价,微微愣了一下,忽然看到白庆文低头不语,她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他们是根本就没想过给钱,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讨价还价只为了把戏演的漂亮点,于是她喊道:“不行,那四个人就这样白死了?”
白庆文阴森森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我不想知道,你来做什么我也不想过问,你们俩是一伙的当我看不出吗?五十个小黄鱼还不够你们闭嘴的?年轻人,不要太贪心。”
经理看看尹仲良又看看白庆文,挺了挺胸脯道:“对!你俩的目的我们都知道,不要贪心。”
召南和方晚晴对视一眼,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方晚晴点点头说道:“但是借条是一定要写的,否则就把一切都爆料给上海滩的小报记者好了,看看到底谁怕。”这句话已经坐实她不是方晚晴,和召南一起敲诈的事实。
秦露露闻言睁大眼睛:“果然,陈佳怡没有说错,你果然……”
方晚晴似笑非笑地斜睨她:“陈佳怡说什么,说出来听听呀。”
秦露露闭口不言,只用眼光偷偷瞄了白庆文和尹仲良一眼,下意识的又往旁边退了一小步。
就算这个方晚晴是假的,也比旁边的那俩男人可信一些,毕竟假的方晚晴没有理由杀人,而那俩人太可怕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白庆文忽然问。
方晚晴则扭着腰肢上楼,边走边说:“召南,把借条落实。还有啊,尹仲良,我知道杀死陈佳怡的凶器是什么。”
她站在二楼楼梯口,笑盈盈地伸手指向尹仲良:“甘蔗,一根甘蔗,你用甘蔗击打她的头部,然后又将甘蔗吃掉了。你以为警察找不到杀人凶器找不到现场的血迹就一筹莫展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杀人故事写出来卖给报社对你的事业会有多大影响呢?”
尹仲良彻底崩溃了,嘴唇哆嗦着:“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些,你和方晚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啊?只是偶尔听到了方晚晴的故事拿来诈上一诈罢了,我们是上海滩拆白党,没事敲敲竹杠玩玩,耳目灵着呢,到处都有我们的包打听。”
走廊里回荡着女子欢快的笑声。
经理讷讷地看向尹仲良:“尹先生,您看……”
“欠条是吧,我写。”
尹仲良低下了头。
白庆文则盯着二楼的楼梯口,目光中充满了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