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我头上,开车吧,我赶时间。”
那司机本来想顺水推舟,反正车子的修理费有人出了,但是那名贵夫人不乐意了,说:“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辆玛沙拉蒂价值几百万,就是这车前灯坏了也值好几十万,我不找他赔已经算厚道了,怎么反过来还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莫相离郁闷极了,她就偷偷摸摸地把景柏然新买的跑车开出来溜溜,没想到就这么倒霉地给撞了,1;148471591054062想着回去要挨一顿训,她就胡闷不已,偏偏坐车里那小丫头跟这老司机一唱一和的,活像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老师傅一听,也来了气,见过蛮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他推开有些变形的车门,叉着腰站到莫相离面前,双眼冒火地瞪着她,“你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子今天讲的是理,走哪里都说得通。”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架来,叶雨晴又赶时间,连忙钻出车子,甩了甩有些晕沉的脑袋,走过去劝架,“大叔,别吵了,您看后面交通都堵塞了,我们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您的车子我赔,走吧,大家都赶着上班呢。”
“又不是你的错,你赔什么?”老师傅跟莫相离异口同声的道,说完又极有默契地朝对方重重一哼。
叶雨晴哭笑不得,这两人八成是八字不合,否则怎么这么不对盘呢,劝不了老师傅,她只好改劝那位贵夫人,“这位夫人,我看您这一身限量版的香奈儿,您肯定是上流社会的贵人,跟人当街对骂这种有失风度的事,也不好让上流社会的夫人们看笑话,您就意思意思赔点钱了事,可好?”
莫相离一直顾着跟老师傅吵架,这会儿叶雨晴走到她面前,她隐隐觉得有些眼熟,用力一想,终于想起她是谁,她一拍巴掌,叫道:“啊,你就是叶氏集团最年轻的女总裁,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叶雨晴本是来劝架的,结果现在倒像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她一时讪讪,礼貌地伸出手,“您好,我叫叶雨晴。”
叶雨晴不知道,这是她与亲生母亲说过的第一句话,莫相离也不知道,自己与亲生女儿说的第一句话会是幸会幸会。
幸,又何其不幸。分别23年,母女相见,却都不认识彼此。
莫相离看着叶雨晴,越看越欢喜,她本人比电视上更加年轻漂亮,那双凤眼真是像极了景柏然,不知道为何,她看到她,就想起了她苦命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也有她这么大了。
想着,她莫名感伤起来,花尽人力物力财力,囝囝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可是她不愿意放弃,哪怕还有一点希望,她都要找到她,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叶雨晴看着眼前的贵夫人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神情一时喜一时忧,只觉得莫明其妙,“夫人,我赶时间,有缘再见。”
看着叶雨晴要走,莫相离失控拉着她的手腕,“囝囝”二字冲口而出。
叶雨晴回头愣愣地看着她,知道她是认错了人,她冲她笑了笑,“夫人,我不叫囝囝,我小名叫小叶子。”
小叶子,小叶子,莫相离细细咀嚼这个名字,看她优雅地坐进出租车扬长而去,她久久回不过神来,她的一颦一笑,都似曾相识,为什么,她会觉得她这么熟悉呢?
叶雨晴回到公司,公司里井然有序地运作,众人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她不在而乱了套。她有些愕然,经过前天的董事会,裁员之事应该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什么众人会这么淡定的工作?
她狐疑归狐疑,还是若无其事的进了总裁办公室,路过秘书台时,她让秘书稍后把工作行程拿进来。她刚把电脑打开,秘书小柔就走了进来,把今天的行程表递给她,看着她欲言又止。
叶雨晴好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小叶总。”小柔吱唔了一下,看着叶雨晴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索性横了心,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出来,“听说老叶总任命叶董事为总裁,要削你的职。”
虽然她老叶总、叶董事的叫让她有些混乱,但叶雨晴立即就知道她指的是谁,拿着笔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叶氏集团是爷爷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您真的不在乎?”没想到她那么袒然,小柔有些错愕,当下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叶雨晴愣了愣,不在乎么?怎么可能不在乎,爷爷当初临危授命于她,她拼尽力气制订策划案、裁员,将公司里的大蛀虫清除掉,如今爷爷不仅启用叶子驚,更是将这么高的职位交给他,明明白白地抽她一耳光,让她里外都不是人。
可是在乎就有用么?爷爷照样会把职权交给四哥,照样会让她从高位退下来。诚如她所说,公司是爷爷的公司,胜败荣辱,都与她无关。
“有什么好在乎的。”没了叶氏集团当借口,她再也不可能留在Y市,也好,远离这个充满悲伤与绝望的城市,她的心就能宁静下来。
小柔同情地看着她,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知道叶雨晴其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是叶家家大业大,勾心斗角的事层出不穷,她一介女流之辈,又何苦掺杂进权利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