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谁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彪悍的一面,围观的人全都惊呆了。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被气得双目通红的章秀红举起小板凳,像疯了一般冲向王凤珠:“你个不要脸的贼女人,敢欺负我阿姐,我打死你......”
王凤珠刚才故意将话说一半、留一半,一心以为章秀青会为了名声花钱封口买太平,做梦也没想到章氏姐妹会像个疯子似的打人,痛得嗷嗷直叫,一边往门外逃,一边威胁章秀青马上将两百块钱医药费送到她家,否则就将那件事闹得全村皆知。
证人不去威胁行凶者,反而威胁受害者,这是柿子捡软的捏还是当她们是充头?章秀青气得浑身哆嗦,追出院子,冲着王凤珠落荒而逃的背影叫道:“我宁愿把钱扔水里,也不会给你一分钱!我不怕你威胁,有种你就去瞎讲,我不把你们夫妻俩弄进派出所,我就不姓章......”
章秀红也追上去叫道:“你个贼女人,给我等着,等我阿爸、妈妈回家就找你算帐!”
小白狗追在王凤珠的身后汪汪直叫。
听到叫骂声的村民纷纷出来看热闹,互相询问出了什么事。
章秀红气不过,想去将母亲叫回来,被章秀青拦住了:“这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妈妈一个人吵不过他们的,还是等阿爸回来再说吧!”
章秀红这才作罢。
两人回到院子里,在章家做活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围上前来,说着“安慰”的话语,然而那神情和语气,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试探。
章秀青明白越描越黑的道理,什么都不解释,只点头道谢,然后在数十道异样的目光中,走进灶屋做塌饼。
不一会儿,章秀红走了进来,眼圈通红,低声说道:“阿姐,她们都在说你坏话,我去把她们赶走好不好?”
章秀青摇了摇头,故意大声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被人说!你别哭,你阿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哪个敢胡说八道,我就去告她诽谤……”
院子里的窃窃私语声立刻低了下来。
人多力量大,傍晚时分,五千只蝴蝶结发夹全部做完,好几个爱美的姑娘围着章秀青,询问价格想要买,而几个精明的小媳妇则决定明天去镇上买材料自己动手做。
章秀青不知道这批发夹是否好销,决定等她从上海回来再说,便借口这批货已经有人预订了,如果她们喜欢的话,明天她去上海,再进一批锻带、发网来。
付清工钱后,姐妹两人一个整理发夹,另一个去灶屋烧粥。
大约六点左右,天色稍有些暗,章秀青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连忙扔下扫帚,奔到门口一看,果然是邵寒和马滔,不由得喜出望外:“我还以为你们要过两天才回来,正打算明天去上海看你们呢,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这几天累坏了吧?赶紧进来坐!”
邵寒将车子推进院子里,马滔依旧像上回那样,两只手拎满了东西。既有西瓜,又有熟菜,也难为马滔这么大老远的拎来。
数日不见,两人全都瘦了一圈,但是精神看上去很好,马滔肚子里藏不住话,放下东西后,不待章秀青询问,就吱吱喳喳地说了起来。
章秀青这才明白,原来邵寒为了尽快赶回来,请钟佩新帮忙,搞了个比赛,第一名奖励一顶1.5米宽的帐子,第二名奖励一顶1.2米宽的帐子。为了拿到奖品,女工们全都加班加点,废寝忘食,硬是提前一天完成了订单。
众所周知,一匹布能做多少件衣服,取决于裁剪工手里的剪刀,为了减少损失,邵寒让马滔偷偷包了六十元红包塞给钟佩新的男人,这位工资全部都要上交给老婆的男人感激涕零,无须多言,主动帮他们精打细算起来。
章秀青原本的计划蚊帐做好后,运回j县,批发给各乡各镇的零售店,好多赚一点钱,但他们谁也没想到,市面上会这么紧俏,邵寒和马滔去何义华的厂里提货时就被贩子给盯上了。经过一番商谈,邵寒决定全部批发出去,1.5米宽的帐子每顶批发价18元,1.2米宽的每顶15元,贩子自行叫车到钟国新的工厂里提货。
邵寒的这些手段并不稀奇,但是在这个时候算得上是创新之举了,难怪前世能成为商界的黑马。章秀青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又惊又喜:“那我们这次挣了多少钱?”
马滔将手伸到她面前,比划了一个八千的手势。
章秀青双手捂嘴,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
邵寒站在章秀青身边,容颜清俊,眸光温柔如水。
章秀青开心了好一会才想起两人忙了这么些天,身体必定很疲惫,连忙招呼他们坐下来,然后小跑进灶屋,端了两碗水及一盘子饼出来:“这是我做的咸菜塌饼,你们先垫垫肚子,等下吃饭!”
小白跑到邵寒的脚边,使劲地摇尾巴。邵寒拿了一个肉馒头,也不扔地上,直接拿在手上喂。小白几大口吃完,一边摇尾巴,一边用头蹭了蹭邵寒的脚,邵寒咧开嘴,摸了摸它的头。
章秀青没想到性子一向清冷的邵寒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稀奇地挑了挑眉。邵寒抬起头来,冲着她笑。
章秀青差点被他灿烂之极的笑容晃花眼睛,连忙移开眼睛,伸手指了指水井,示意邵寒去洗手。
邵寒摊开双手给章秀青看,示意自己手上有油,让章秀青帮他打井水。
章秀青拿眼瞪他,他对着她笑。
被两人彻底忽视的马滔单手托着下巴,朝天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