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老成这个样子,你还能认得我吗?”裴母郑岚心摘下帽子,带泪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还是这么年轻帅气,可我已经老了……伟盛,你怪我吗?你在怪我对不对?我也在怪我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裴母说着说着,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哭得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于是,她干脆闭口不言,微微弯腰,将手里捧的花放到秋伟盛的墓碑前,自己也顺势蹲下身,替秋伟盛打扫着墓碑前的杂草,又从口袋里拿出手绢,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
裴母的动作优雅淡然,脸上始终挂着笑,可眼泪又一边不停地往下流。
“有时候我累了,就想像以前那样跟你说说话。”裴母干脆坐到地上,也不管脏不脏,也不管冷不冷,将脑袋靠到墓碑上的照片旁,悠然开口,“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怪我,我又不敢回来找你,更不敢回来找女儿……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虽然我生活在国外,可愧疚始终困扰着我,我无法原谅自己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所以这次回来,我想找到她,弥补她……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有时候日思夜寐,我一直在想我的女儿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像我,是不是像你……她从出生,我竟然,竟然一次都没有抱过她……这是我的梦魇,每次想到都会心痛……伟盛,你要原谅我行不行?呜呜……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们的女儿啊!我没有,没有照顾好她……”
墓园里,寒风冷冽刺骨,安静得出奇的氛围下,只有裴母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啜泣声。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到了中午。
秋棠从杂志社里下班出来,坐上车子便往医院赶去。权司墨今天要谈一个什么合作案,今天中午有个饭局,不能去医院,秋棠只好坐上车自己去。
虽然小梨吞药自杀的事让她很难受,可她丝毫没有责怪权司墨的意思,因为,权司墨究竟还是为了她,归根到底,她秋棠才是罪魁祸首。
医院的病房里是不同于窗外的温暖。
“唔……”病床上,秋梨嘤咛一声,从沉睡中慢慢醒来,神思率先恢复清明,紧接着,动了动手指,然后,睁开沉重的眼,从迷茫空洞道渐渐聚焦。
“你醒了?”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秋梨转头,艰难的去看,看到魅蓝,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抽动,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声音虚弱的只剩气息,“魅蓝,我没有死吗?”
“没有。”魅蓝着实松了口气,可面上依旧淡定得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秋梨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
“Shirley,你怎么来了?”
“你妹妹不是又出事了,我当然得过来一趟。醒了没?”
“不知道呢!我也是刚下班……”
“嘘!”病房里,秋梨突然笨重的抬起手来,冲魅蓝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魅蓝一皱眉,不明白秋梨要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发问,下一秒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秋棠跟乔雪莉一前一后走进病房。魅蓝看到秋棠,心里哽了一下,却还是微微点头致意。
“秋梨还没醒啊!”乔雪莉大大咧咧的开口,看着病床那个方位。
魅蓝一蹙眉,转头,竟然看到刚醒过来的秋梨又闭上了眼,似乎是又晕了过去。魅蓝大惊,心里一紧,如炬的眼神再深深看了一眼,却发现了端倪。
秋梨根本是在装睡!虽然装得很像,可她的呼吸还是有些不平稳,眼皮也微微跳着,如果不是她多看一眼,竟然也要被她骗过去了!魅蓝紧了紧手,竟然觉得可怕。
可怕的,向来不是一个人的手段,而是心机,深不可察的心机。
“魅蓝,小梨一直没有醒过来吗?”秋棠问了一句,眼中关切之意明显。
“……”魅蓝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瞬间已经做出决定,冲秋棠简短地回答,“没有。”她也想看看,秋梨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怎么还没醒。”秋棠兀自嘟囔一句,深深叹了口气,“是不是要叫医生来看看呢?”
“是啊,不然叫医生来看看吧!”乔雪莉跟着开口。
秋梨的手指一动,似乎摆了摆手,魅蓝眼睛的余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鬼使神差的开口,“医生说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医生刚刚来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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