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他在一起了……”
权司墨一动不动的看着秋棠哭了三个小时,直至太阳落山,心里忍不住泛疼,眉峰也紧紧的簇了起来。一定要让秋梨醒过来,否则,秋棠会一辈子都觉得有愧疚,即使跟自己在一起也会不能安生,秋梨将会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天渐渐黑了,权司墨忍不住进了病房,“秋棠,很晚了,我们离开吧?”
秋棠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头去看权司墨,“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不是吗?”权司墨淡淡安慰,“她在这里很好,你却反而总是哭。等我们改天再来看她好吗?她的大脑不能受强烈的刺激,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对不对?”
“是这样吗?”秋棠无助的仰着头。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权司墨弯着腰替秋棠擦掉脸上的泪痕,拉着她起身,“我们今晚留在这边,明天你再来看她,好不好?”
“可以吗?”秋棠有些欣喜。
“当然可以。”权司墨点点头,“走吧,带你去吃晚饭,明天再来。”
秋棠往前挪了一步,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床上昏迷的人,被权司墨拉着,有些不舍得离开。
咔哒……
病房门被关上,安静的病房里在亮着昏黄的灯,病床旁的脑电图仪上的曲线,波动越来越厉害。车窗外,街灯很亮、行人很多、夜景很美,可秋棠无心欣赏,软软的窝在权司墨怀里,心里又愧疚又复杂。
“你知道这几年来,我为什么不让你提她的名字,不让你见她吗?”权司墨忽然开口。
秋棠先是摇了摇头,又试探的问,“是因为生我的气吗?”
“与其说我生你的气,还不如说,其实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权司墨柔柔的顺着秋棠的发,“你一提起她,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把这些怒气都发泄到了你的身上,用一些激烈的言语来刺激你。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我就借着这个理由不让你见她,我想让你陪着我一起痛苦……我其实,很坏吧?”
秋棠又摇了摇头,“你已经将她保护的很好了,如果没有你,她跟我父亲我都没有钱来给他们治病,我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样好。一切都怪我,如果我手里没有拿着那些股权,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权司墨眼神一暗,身子有些微微僵硬。
“怎么了?”秋棠察觉到了权司墨的不自然。
“当年的车祸,你觉得是因为你手里的股份引起的吗?”权司墨幽幽开口。
“难道,不是吗?”秋棠皱起了眉头。
权司墨压了下眉,“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父亲吗?”
“不知道。”秋棠摇摇头,“不过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嗜赌成瘾,又……很色。我以前,好像也不是很喜欢他。”
“是他用你手里的股权豪赌,赌输了,才被人追上门来讨债的。”权司墨道出真相,“不是你的错。”
“是这样吗?”秋棠一听,觉得不可思议,“事情是这样的吗?是追赌债的吗?”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不想再追究,只是,想让自己释怀一点。
权司墨点点头,只是同时眼中划过一丝疑惑,“秋棠,你知道秋伟盛这个人吗?”
“我父亲的哥哥,我大伯,怎么了?”秋棠疑惑。
权司墨喉结滚了滚,“你手里的股权,并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是从你大伯手里转让给你的,他没有孩子,去世之后,就把股权转到了你的名下。”
“什么?!”秋棠一脸不能相信的直起身来,“我大伯?我,我都不知道!那股权,不是父亲留给我的吗?怎么会这样?”
权司墨摇摇头,“我是当初要决定跟你结婚时让人查的。”当时,他虽然觉得疑惑,可总归跟他没什么关系,索性没有说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说出来,至少会让秋棠心里的愧疚少一点。
秋棠一下子捂住脸,表情痛苦,“竟然是这样……这么多年来,我父亲花那些钱,竟然花得理所应当。他竟然什么都不说!”
“所以,都不是你的错。”权司墨吻了吻秋棠的额头,“你父亲跟你妹妹出事,不是你的错;你没有被车撞到,是幸运,也不是你的错;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先爱上你,更不是你的错……别给自己压力,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