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更难听的话来。
店大欺客的道理,当大家挤破头要进这个学校的时候,学校底气便足的不可思议。
蒋婉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向刻薄的校长脸上挂了讨好。
好奇瞥了周青一眼,心想这年轻人估计是来头不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许多,谭丽道着歉,亲热又聊了两句后直接放弃了去见客人,陪着周青去往监控室。
不怪她如此,甚至周青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滨海尚武馆其中的一个荣誉校长,就是省教育厅的副厅长……这是滨海每一个从事教育行业的人皆知道的事情。
当然,这些跟周青没什么关系,到达监控室之后,他在一台显示屏的九格画面里看到了小路平。
还不是上课时间,孩子们都在操场上聚众玩闹,滑梯,充气堡垒,滚轮等等。
小路平则一个人坐在教室小椅子上摆弄着拼图,认真,专注。诺大的教室因而显得空空荡荡,跟操场上的热闹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谭丽一看便急了,当即就训斥蒋婉玉道:“怎么回事,也没个老师看着……”
蒋婉玉想解释而张口结舌。
其实哪个老师不知道周路平这个孩子,平时劝也劝了,全都是无用功。再说做老师的,孩子只要乖乖巧巧,也便放任不管了。
周青伸手拦住谭丽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你们监控可以保留多少天?”
“大概是三个月。”
周青算着周路平入学时间,找到了五十天之前的监控录像。
他已经忽略了身边还有人在,反反复复的寻找孩子入学之时的画面。找到之后,便手动加快进度观察。
第一天,吴晓燕把孩子带到了这里,周路平虽不喜跟人交流,却也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会参与各种集体活动,看电视,睡觉,玩乐。
第二天,第三天,一样如此。
周青本能感觉到了不对,终于,在孩子入学一周之后,他发现了一些蹊跷。
上午,周路平跟几个男孩子发生了纠纷,是有一个孩子主动跟小路平说了什么话。
话的内容听不到,周青只能从场景跟他们的口型判断,好像是提到了爸爸妈妈之类的。
小路平情绪很激动,如果不是老师在场,几个孩子估计会打起来。
周青继续往下看,越看,心里越是如同被压了什么一样,机械的翻动。
那天之后,似乎全班同学都对小路平有了一种明显而说不出的排斥。直到,周路平再也不去操场上玩,也不再跟同学说任何一句话。
不知道什么时间,周青停住了手头的动作,控制不住的指节泛白,几乎将鼠标抓碎。
一个敏感早熟的孩子,在面临别人问到父母的时候,可能最先起来的反应就是恼羞成怒。
他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回放着周路平从一个虽然孤僻却还正常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躲避与人交流,自卑而又自傲的性格。
如此,倒也不难想象,他性格为何越来越孤僻。
学校无疑是有责任的,但归根结底,父母的责任最大。
他的出生周青控制不了,可是出生之后,周青做不到袖手旁观,置若罔闻。
血液慢慢的沸腾,然后平息。
他儿时虽然颇多磨难,可至少六岁之前,他有一个现在想起来也会发自内心感觉到温暖的童年。他实在不敢去想,自己假如继续忽略这个问题,孩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