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三年后,自己的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他又凭什么要求一个花季的少女不仅要等他三年?还要为他承受生死未卜的担心煎熬?再一想到那次的事情赵青完全是无辜的,全是红枫在老天爷的安排下,对赵青开了场关乎姻缘的玩笑,红枫或许有错,但赵青却是无辜的。
想到这儿,陈雪玉便对赵青生不起任何气来,只是目光沉痛寻问地看向张劲远,“你觉得呢?”赵青的家在边关,早年家破人亡,现在边关战事不断,他想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张劲远再次把目光落在赵青身上,默了默才道:“这件事,你亲自去跟红枫说,要是她同意让你回边关,我便答应。”边关虽然危险重重,却是男儿的战场,更何况赵青要保卫的是他的家乡,但红枫实在用情良苦,虽然过程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他还是想给红枫和赵青一个机会。
赵青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不管那天自己是不是无辜,当那柔白的手覆在自己那处时,自己确实是可耻的硬了,就凭这一点,赵青就无法让自己坦然的面对红枫,更何况自己现在的举动对她来说,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但他也知道将军说的有道理,无论将军同不同意自己去边关,自己总得先跟她说一声,“谢将军,那我先下去了。”赵青走了,高常自然没有再留下的道理,虽然他也希望能去边关,但他也知道赵青多年的心愿便是铲除草原人,更何况张武去了临安,夫人身边只有他和保山大元三人了,自己肯定不能再去边关,便也没再说什么。
出了门,高常拍了拍赵青有些耷拉的肩膀,“兄弟,趁热打铁,快去吧,不然你又张不开口了。”
赵青苦笑了一下,低声地说了句“那我去了。”
从红叶那里得到红枫去处的赵青,匆匆朝育苗室里走去,推门就见一身淡色衣裙的红枫正坐在青青的秧苗里,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地低泣着。
听到推门声,红枫眼睛沾着泪水鼻子发红地转过头,看到赵青颀长的身躯站在门口,赶紧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赵青一眨不眨地看着红枫一系列的动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再也说不出来,僵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他从来没想过她竟然对自己的心思竟然这深,深到自己未说一语便把她伤的遍体麟伤。
“赵,赵大哥,你来干什么?”两两相对的红枫和赵青,最后还是红枫先开了口。
赵青嗓子一凝,想到少时边关一片片亲人的腥风血雨,半晌才让自己硬下心道:“我想去边关几年,三年后若是我还能活着回来,你的心意也不变,那时候我便回来娶你,你可答应?”
随着赵青的话落,红枫的心可以说是在地狱和天堂之间上下游荡,本来以为他连话都要避着自己,肯定是对自己又厌恶又失望,没想到他却说三年后会回来娶自己,再一想到他说要去边关,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草原人和异族,怎么不让她忧心惦念,红枫的脑子里一时轰轰地想了很多,却在极短的一个刹那,飞快地上前抱住赵青,生怕他反悔地道:“我答应,我答应,我等你三年后来娶我,你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一定会等着你娶我。”
红枫扑上来的时候,赵青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和反应来避开,但他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开,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被红枫环抱住,他想伸手推开伏在身上的红枫,手抬到半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只得颓然地落了下来。
突然感觉自己胸前有些濡湿的赵青,僵着脖子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像触电一样飞快地将红枫推了开来,对面红枫惊愕不解的目光,飞快地扔下句“我突然想起酒楼还有事,我先走了。”便迅速地开门飞身朝酒楼赶去,临近酒楼门口里,才突然想起,现在才是大年初二,酒楼仍在歇业……
因着大雪封了路道,再加上陈雪玉身怀有孕,张劲远便陪着她哪里没有去,两人关在屋里过起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时光如流水一样,匆匆过了三日,虽然天气依旧冷的厉害,但张武也不得不带着槐花和秋生朝临安赶去,初九就是开业的日子,他这个掌柜也需要回去宴请一下临安郡各府负责采买的管事,保证今年的绣坊生意。
大年初五是拜财神的日子,虽然陈雪玉本身不看重钱财,但拜形势所逼,她成了整个大赵最迫切需要掌握钱财的人,便也让红叶替自己去平谷县的庙里拜了拜财神。
红叶犹豫着道:“夫人,这怕是不行吧,都说拜神都要亲自去拜的。”
“无碍,心诚则灵,本夫人心诚至天,相信财神他老人家,定然能感知到。”陈雪玉话刚落,从门外踏步进来的张劲远好笑地道:“你这马屁拍得倒有意思,就凭你这马屁,财神他老人家定然会让你如愿的。”
陈雪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对红叶道:“你跟高常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用急着回来,若是遇到什么可意的东西,慢慢添置着。”
红叶倒也没再害羞,大大方方朝陈雪玉道过谢,便去找高常商量起要买的零碎东西,虽然那些大件夫人给操办了,但那些小东西却少不得要自己跟高常慢慢添置,县里东西齐全,这次去可得好好转转,尽量把东西一次买全了。
待红叶走远了,陈雪玉才悠悠地感叹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看红叶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高常了,难道我这么一个如花美眷不比高常那个五大三粗的人好看吗?”
张劲远越听脸越黑,这是什么逻辑,你就算再好,也是个女的,女的知道不,红叶眼光再不好,找的人最起码是个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