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于我处已是家道中落,却仍是李家王朝的亲信之人。老子与安重诲曾是八拜之交,是过命的好兄弟,安重诲征战多年,从未到过粱国,可想而知,老子又怎会是粱国人?”小陌见安重诲不识书证何物,料定他从未到过梁国,是故有此一说。
石敬瑭剑眉深锁,疑惑道:“你说你与安重诲有八拜之交,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
“老子在朝中身份隐秘,别说是你,就连当今刘皇后与韩淑妃都不知道有老子的存在!安重诲也是迫于皇族压力,不敢道出老子的真实身份,也在情理之中。如若不信,一问便知。”小陌回首抢着嚷道:“大哥,圣上的信物你可收好?那可是你我兄弟结拜时的念想!”
安重诲沉浸于弦乐之中,正听得尽兴,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曲子,但也能听出些许门道。只觉得琵琶弹得激昂,筝瑟点缀得奇巧,心不在焉得道:“收着呢,皇上的信物即便是丢了脑袋也是丢他不得。贤弟你且吃着,乐着,不用管我,这曲子着实好听!”
小陌轻抚着刘海,笑道:“怎么样,听得可够真切?老子一生忠君爱国,何时说过谎话?”
石敬瑭表情木讷,愕然道:“既然你身份隐秘,为何又自己承认,岂不是前后矛盾?”
小陌顾此而言他,将矛盾指向旁人,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想总管大人比谁都清楚。”
李嗣源终于有了反应,左边的眉毛微微扬起,暗道:“看来儿皇帝已经对我存有戒心,难道委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来此试探老夫不成?”为证实中心所想,问道:“老夫又不是先知,怎会知道你的心思?莫要插科打诨,告诉老夫,你来比所为何事?”
小陌心道:“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老子还不是为了加入盐帮,来此拿药穿过幻林吗?疯瞎子还不让老子提取药之事,这让我怎么回答?你爷爷的!”心念既定,笑道:“老子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石敬瑭不禁一怔,见李嗣源蹙着眉毛,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遂附耳小声道:“大人,难道李存勖怕你夺了郓州后,壮大了势力,有取而代之的想法?恐怕皇上是派这小子来拿兵权的,如果大人给了,固然证明忠心不二,对这大唐江山无有想法,但没了兵甲之利,恐怕难逃李存勖魔爪。如若不交,岂不是公然向其宣战?倒时交起手来,梁军必然趁虚而入!”
李嗣源居然笑了起来,面色显得极是难看,怒道:“老夫若是不给呢?”
小陌窃以为李嗣源说的是药材,急道:“不给?不给老子只能硬抢了,岂可空手而归?”
石敬瑭站在石砌顶端,面带不屑,遂拔出赤霄宝剑,指着小陌喝道:“就凭你?即便尚有高人在侧,也是爱莫能助,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李嗣源摔杯为号,酒尊落地,霎时摔得粉碎。帷幔蓦地掀开,左射军重甲鎏金齐齐奔出,竟有数十人之多,刀光瞬间将小陌笼罩其中。
琵琶正弹到激昂之处,仿佛又回到了垓下之战,曲中流溢出霸王临终之叹:“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琴音凄婉,四面楚歌直震得木叶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