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交流QQ群:477523336,欢迎加入)
纱幔轻卷,穿堂风过,缓缓吹散浓烟。火舌狰狞,直吞琼顶,热焰烤得琉璃馆四壁焦黑。
黑盔甲士让出的血色甬道,仿佛通往未知泉路,两侧隐隐刀光,暗伏杀机。
众人见赵隶手染同袍之血,鸦军又岂能善罢甘休?只是碍于都头脸面,故而纷纷避让,却是有违心之所向。
自李克用死后,鸦军只听命于李克用义子大太保李嗣源,而石敬瑭是李嗣源身边得宠之人,不得不礼让三分。
赵隶素来沈厚寡言,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纵然万般不愿,却也拿这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毫无办法,一时踌躇,只是看着婉儿冷目,迟迟不肯离去。
“真是榆木脑袋,你若再不离开,便是留下来替我收尸罢!”扇尖缓缓刺入如绸肌肤,鲜血仿佛冰泪而盈眶,遽然滑落,婉儿高昂着头,面露痛苦之色。
虽然伤在咽喉,但金叶入体不深,看似触目惊心,实则仅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鲜血配合着婉儿脸上精湛的演技,直吓得石敬瑭冷汗涔涔,急道:“美人儿这又是何苦呢?气归气,断然不可自残身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他连连摇首,转而望向赵隶,话语之中竟是带了哭腔,道:“你小子是要闹哪样?老子都破天荒的放你走了,怎么还是赖着不走,这里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留恋,死都不怕了吗?难道你是要老子跪下来求着你走,岂有此理?”
赵隶手持鸿羽,俊眉深锁,自当是婉儿下了必死之念,却哪里晓得实是苦肉之计,故而柔声道:“赵某不会弃你于不顾,此去定然与庄众汇合,再寻营救之法,如若三日之内未见庄内动向,赵某自来领死谢罪。”他与石敬瑭对视,见其对婉儿甚是关切,却也不像作假,双眸瞬间闪出杀意,怒道:“婉儿身上有伤,你且照看好她,若是敢对其心怀不轨,动其分毫,赵某必将登门取你项上人头。”
赵隶素来没有城府,说话直来直去,许婉秋心道不好,简直气得七荤八素,不禁暗道:“你这个笨蛋、木头!你这般说了,这些歹人又岂会放虎归山,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傻瓜?”
只见一人从左射军中走出,身披金甲兽面连环铠,仅露出一双寸光鼠目,显得奸诈万分。他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处不覆以金甲,即便活动频繁处,仍以麻线穿引片甲,生怕露出半分肉来,此人便是左射军掌书记桑维翰,是石敬瑭的幕僚,乃心腹谋士。
桑维翰小石敬瑭六载,字国侨,河南府洛阳人,父桑拱,曾任河南尹张全义客将。桑维翰屡次参加科考,皆因主考官厌恶“桑”与“丧”同音而不予录取,有人劝他放弃科举,但桑维翰曾著《日出扶桑赋》,以铭其志。
他长相丑陋,身短而面长,窃以为“七尺之身,不如一尺之面”,曾立志要做公辅,因见石敬瑭有九五之相,故而作以僚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