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合身反扑,挡向姬云翊身侧,赤红的眸却也扫过身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是她疏忽了,这里,竟只有十七人。
沙漠十八鹰各精一门武器,而为首的,却也是一位执精弓玄月箭的人。
那箭透肩而入,刺破皮肤,自肩胛处刺出,滴滴湿热浸染了她本就鲜红的衣襟,掼得她亦无力倾斜。
姬云翊亦是一惊,看着那女子肩胛处箭尖上微微晃动的血洙,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淌过自己的手,修长的手亦微微一僵,他竟只是勾起薄凉的笑意,凉薄的瞳孔里是一望无际的地渊黑潭。
“本王给过你们机会,如今看来,你们都得死了。”瑟瑟的冷风无故传来,一股不知而起的杀意蔓延,如削骨的钢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利箭再次袭来,一阵掌风划过,利箭便也瞬间变了方向,一声锐利之声响起,便也听到低哼的惨痛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姬云翊从不屑亲自动手,这些人更不配他动手,可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的怒意似需要这无限的杀戮才能弥补。
他招式诡异莫测,妖异凌厉,即便如妙弋亦难看清他的动作,掌力无情的撕裂着眼前的人,原本如墨的眸变为深褐色,像是一股无名怒火燃透了寂寂得黑。
那几人亦是惊愕,可还不等片刻,身首便也倒了异处。
身上或许因麻木并未感受到多少疼痛,倒是手腕处的火淅蛇不安了起来,妙弋微微颔首,视线却也有几分模糊,却也看清伤口处尽是秾稠黑血。
尽是毒……
姬云翊已然已感受到,手上的动作亦加快了几分。
···
沙漠里罕见的石林,却也挡住了疾风,明亮火堆烧得正烈,偶尔爆出几声噼啪的火星,石林洞里略略有了一丝暖意。
姬云翊靠在沙石之上,手中握着那沾了血的利箭,视线亦落在那女子苍白的唇上,面无表情。
火淅蛇吸完了那女子体内的毒素,只是到现在,依旧未有醒的迹象。
姬云翊优雅起身,顺手便也将那支箭丢在了火堆之中,举步来到那女子面前,能看见的,却也只有那华丽的面具。
修长的手微抬,手指刚要探到那女子面具时,火淅蛇亦警惕的吐着芯子,姬云翊手停在空中,久久,却也向下移动,冰冷的语气依然带着不可抗拒的气息,道:“你以为单凭你吸了毒血,就能保住她的命?”
说完,却也缓缓解开那女子衣衫,却也只停在肩胛处露出伤口罢了。
即便没有中毒,这也是严重的贯穿伤,不可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而那火淅蛇显然明白一般,竟也乖乖的收回了芯子,只是头却伸前了几分,像是要观察伤势一般。
可即便如此,姬云翊的眸色却也渐渐幽深了下来,冰冷异常。
这女子肤色白皙,可肩胛处的伤痕却太过狰狞,并非现在的新伤,而是那已经存在了许久的疤痕。
姬云翊手指微紧,抬手却也扯下了那女子的衣物,他就那样停在那里,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子肩头上的伤痕,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细碎刀伤,箭伤,甚至还有鞭痕,尤其是小腹之上的伤,如一条丑陋的蜈蚣攀附着,受伤时,必是深可见骨……
手指微颤,视线却也落在那女子手腕之上,那里有着漂亮妖艳到极致的七色铃铛,似饰物又似暗器。
男子微愣,手指却也缓缓扣了上去,熟悉的搬弄,那七彩铃铛便也应声而落,那疤痕亦显露了出来。
姬云翊的眸色越发幽深,仿佛能滴出血来,石林里一下子像是寒冬腊月,气氛低沉的骇人,手指轻轻触碰那疤痕,竟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你会武功。’
‘不会。’
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她的经脉断过,如何习武……
手指不由收紧,指节却也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发青,那女子长长的睫羽在火光下微微晃动了几分,姬云翊亦缓缓收紧视线,将那七彩铃铛替她戴好,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却也替那女子轻轻上着。
撕下身前明黄色的衣摆,姬云翊亦扶起她揽到自己怀中,仔细的替她包扎着,只是眸底,却也是一抹不可名状的深黑。
这些年,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你不是心狠如此吗?又如何将自己搞的这般狼狈,你究竟,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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