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府,接近自己,那人亦不言而喻。
幻佘妖孽的眸子浅笑着,抬手挡过一旁的沙曼,这才缓步走近,轻抚自己如雪的袍子,似乎并未在意此时正在怒意上的妙弋,云淡风轻的开口道:“能察觉到我的气息,你的内息倒精进不少。”
“为何会来?”妙弋站在原处,血瞳依旧望着眼前的人,只是眸子中的凌厉却减了几分,幻佘虽处事乖张,但却也和自己一样,唯一只听主上的命令,如今他来,是他又有新的指示吗?
“如何不能来?”优雅的坐着,替自己斟了杯茶,修长干净的手指优雅的将桌上那上好的白瓷茶杯递到嘴边,轻嗅,邪魅惨白的容颜再次划过了笑意,这才轻抿一口,满意的点头,果真是好茶。“莫非你是怪我未经你的允许进了这里碰巧碰到你沐浴?放心,我对发育不全的身子尚不敢兴趣。”
妙弋依旧站在原处,血眸却紧了几分,久久,却也无奈的摇摇头,道:“丫头,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傅,便不能来看看你?”
他这次来这里,的确是一时心起,前些日子回破刹,碰巧知道霖给她安排的新任务,这丫头在破刹四年,是什么心性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知为何却有几分担忧,这才想来这天机府瞧瞧,却不想这丫头惦记的,竟还是霖。
“我去换件衣服。”妙弋眸光收紧,确认在幻佘眼中看不到其他,这才闪身到了屏风后面。
幻佘嘴角勾笑,却也浅酌着香茶,浅色的眸却也落在一旁桌案上精致的紫檀木盒之上,他知道那里面放着的,是她的禁忌,任何人触碰,皆死。
不等片刻,便也见那女子从屏风后走出,依旧是一抹血红。
其实他也曾经问过她,为何独爱红色,而她亦答过自己,因为它似血,即便是杀戮无数,也能替其掩盖着。
而从她着上红衣的那一天,从她踏入破刹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踩着尸体活着,沁着鲜血生存。
“刚入这姜水城就听到彻查户部一事,与你有管吗?”幻佘语气寡薄,由如他的肤色和眸色般,让人看不清丝毫情绪。
来姜水城,他亦仔细调查过,那几个十四卫的官员是胆小之徒,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请奏此事,而当时那几位官员入宫时,神情亦有些奇怪,所以他才猜测,此事与她有关。
“若要拉下太子,尚书令必要先受挫。”理所当然的声音没有丝毫语气,犹如她之前执行命令般,这杀戮废储在她这亦是云淡风轻。
“这曳庭沛为官多年,在宫中权势颇深,这次却被你算计,若是知晓,必定气极。”幻佘虽语气轻松,可心底亦是为她一紧,霖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需要她也是早就知晓,可如今实施起来,他竟还是有些不忍。
“他虽权势颇大,却也不会怀疑到我一个小小的司巫之上。”更何况她已用催眠术抹去了那几人记忆,甚至在他们潜意识埋下是翊王所指的暗示,只怕曳庭沛的视线也会被引指。
“你这司巫当的可不小,刚刚上任就三把火的把中士女巫都罚了,只怕她们现在亦怕极了你。”
“做错了事本该认罚,我并非故意为之,收揽人心不一定要靠震慑。”
幻佘倒不奇怪,削薄的唇亦是勾起邪魅一笑,眼神却收紧了几分。“那收揽人心要靠什么,情爱?”
“情爱的确是笼络人心的手段,可若当真,必定万劫不复,而我,没有资格。”几年的相处,她自明白幻佘要问的是什么,只怕他也是知道自己新的任务,才会来此,说这番话,而自己若此说,亦不过只想让他安心罢了。
幻佘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却也恢复起了一贯的笑意,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极细的冰心笺,这才道:“这个冰心笺留着,若有意外,按下开关,破刹的人会第一时间到的。”
妙弋看着那桌案上赤金的冰心笺,这个她到听幻佘说过,是主上为了防止意外命巧人所做,极其精贵,而整个破刹,亦只有主上,左右刹使才有,而现在,他竟将这个给她。
“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在你,给不给在我,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该把命给我留住了。”幻佘说完,却也起身,刚想离开却忽然想到什么,驻足。“对了,还有一个东西。”
妙弋只觉一股寒风袭来,妙弋抬手,手上却也多出了一个黝黑的药丸。
只听幻佘道:“这个月的解药,霖给的。”
说完,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中,速度之快,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般。
而妙弋望着那药丸,眼底亦复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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