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元宝。“这山上湿气重,公墓也阴。您穿这个西服就不合适,容易吸潮。”
“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今天衣服有些重。”
“没准是那孩子还抓着你不放。”虽然听上去像是开玩笑,但小男孩真的抓着男人的衣角躲在他身后。
男人把手放在身后一点做了个抚摸的动作,正好能摸到小男孩的头。“是在这个位置吗?小贝怕生,总喜欢躲在我后面。”
“您是他亲戚?”李响装好了一口袋。
“我是他父亲公司的老板,平时他爸把他放单位他就会找我来玩。”看李响装好两口袋,老板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说,拿着两袋纸钱回去了。
看着老板又买了纸钱,女人开始发脾气,冲着他家男人一通数落,也不给老板烧纸的机会就抱着骨灰盒往公墓办公室走。她家男人跟老板说了什么,也追了上去。其他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老板体贴下属,让他们都跟着上去了。
老板坐在地上,把纸钱每三四张一组,用手捻开才放进桶里。他烧的很细致,完全不需要用炉钩子把叠在一起烧不到的冥币挑开。按他这种烧法,这两袋够他烧一个小时。
小贝就蹲在他面前看他一点点烧纸,然后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远。尽管小贝努力想要靠近老板,但却被看不见的力量越来越远。
“小贝的骨灰盒怎么变沉了?”
“是不是山上阴气重,你身体不太舒服?我来吧。”说着男人接过骨灰盒,是比刚才重了不少。
和那边的嘈杂不同,李响用黄纸扎了个小人走过去送给老板。
“什么意思?”
“骨灰盒和遗照被人拿走,总要有个念想。”
“你不是说小贝就在我身边吗?”
李响回头看着站在楼梯尽头往下看的小贝。
“人死了,灵魂不能离依附的东西太远。小贝撑死离他骨灰盒也就十几米的距离,现在早被拉走了。”
“那这些烧的钱他岂不是拿不到了?”
“是。这样,你拿笔围着桶画个圈,然后擦出一个缺口来。这样到了晚上小贝能自由活动的时候他会来拿的。”
“我听过这个说法。管用吗?”老板将信将疑。
“这就好比你给他盖了个家还留了个门。时间长了或者离得远不好说,但今时今日我保证小贝能拿到你给他烧的钱。”
“卖冥币的也需要这么会说话吗?”老板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年头说实话反而没人信。”李响也不计较,“多烧点元宝这些的。孩子下去能用到。你看那万八千的面额下去都是当毛票用的,一摞也不如半个元宝纸钱。我家元宝包的认真,到了那边纯度也高,鬼差都爱这个。”
“你可真有意思。”
“这年头都不容易。”李响看着老板开始多烧元宝。
“你们怎么能这样?”尖利的声音整个园区都能听见,顺着台阶看上去能看到面目狰狞的女人和她对面的公墓管理人员,刚才和李响聊天的小吴也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