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绣家里出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陈绣的妈妈和陈绣送海侠出大门。
海侠扬手说再见,就坐进车里,发动起动机。
他心中暗笑,这个陈绣的演技不错,刚才吃饭时,一点都没有露出来和海侠的关系,埋头吃饭,像个大家淑女。
他刚想到这儿,豪华型保时捷汽车还没有走出小区,手机就震动起来了。
是陈绣发过来的:“臭小子,我今晚出不去了,怎么办?”
海侠笑了,回信息:“还能怎么办?凉拌!今晚休息,明天再战!”
陈绣发过来一个喷火的表情:“气死我啦,我想今天晚上,就让你来摧残我、折磨我、虐待我!”
海侠发过去一个眨眼的表情:“今晚我放假,不营业”
陈绣发过来一个用大锤子砸头的表情:“打死你!”
海侠发过去一个抱头鼠蹿的表情:“我在开车,一会和你聊天!”
海侠等了一会,陈绣没有再发过来,可能也是在担心海侠在开车。
海侠一手开车,一只手正要把手机放在腰间的手机套中。
手机又震动起来了。
海侠刚开始以为是陈绣发过来信息了,随即感到不到。
不是信息,是电话。
因为震动的方式不同。
海侠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仍然一手开车,一手接通了手机。
幸好这时车子还没有开上大路,在小道中行驶,车辆不多。
手机接通,却没有人说话。
海侠马上感到了一种异样,第六感告诉他,这是有人在故意试探他。
他立时警觉起来,全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都警惕起来,像一只行走在充满危险和杀机的原始森林中的野兽。
他把手机贴在耳边,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轻轻的把车速放低,停在路边。
手机的另一端,仍然没有说话的声音。
海侠知道不是信号不好,是那个人故意不说话的。
海侠也没有说话。
他和对方,比起了耐力。
海侠渐渐地听到了对方呼吸声,呼吸平稳、安定、气息悠长,显然对方是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人物。
海侠从对方的呼吸中,听出来,对方不是年轻人,至少在四十以上,他甚至还听出,对方虽然气息悠长,但是小时侯患过支气管炎,所以才会有细微的“喉喉”声。
当然,这细微的“喉喉”声,如果不是海侠受过专业训练,耳力和辨听率过人,也听不出来的。
他还听出来,对方是在一个很静很静的房间中给他打的电话,因为除了这个人的呼吸,对方的背景没有一点别的响动。
海侠沉的住气。
他的呼吸系统没有一点紊乱,平稳、悠闲、镇定自若。
在十分钟后,对方终于沉不住气,先说话了:“海先生年纪轻轻,好坚韧的耐力!好坚毅的定力!”
海侠微微一笑:“老先生老当益壮,龙马精神,晚生才是真的佩服!同样的话,也送给老先生。”
对方说:“你听的出来,我有多大年龄?”
海侠说:“具体的听不出来,不过,老先生的年龄大约在五十二岁左右,上下不会有二岁的误差。”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道:“海先生猜的不错,我今年五十一岁。”
海侠说:“先生今年五十一并不老,我叫你老先生,只是尊称,别无它意。老先生贵姓?”
对方说:“我姓吴!”
海侠说:“根据吴先生的年龄,我想,在先生七八岁时,咱们中国也许还没有改革,国力衰弱,家境贫寒,先生得了支气管炎,才不能及时医治,以至落下这个病根。”
吴先生这次沉默的更久,说:“海先生的听力,真是骇人听闻。”
海侠笑了一下,说:“吴先生的普通话,虽然很标准,但细细听来,仍然有一点江西瑞金的口音。如果吴先生是北方人,在患支气管炎时,可以喝上几盒我们山东烟台的‘莱阳梨止咳糖浆’,也就不会落下这个病根了。”
吴先生的感受现在可能只能用“震憾”两个字来形容了。
吴先生沉默了很久,才说:“海先生真厉害!海先生这次来深圳,是来游玩,还是另有要事?”
海侠说:“我是个生意人,那里有钱赚,就到那里去。这次来深圳,当然是做生意的。”
吴先生说:“不知能否问一下,海先生做的什么生意?”
海侠笑了:“我一不走私军火,二不贩卖儿童,三不拐卖妇女,四不沾染毒品。我是做‘红娘’的,做的是牵线搭桥的生意。”
说到“三不拐卖妇女”几个字时,一个念头闪电一般从他脑海中闪了出来:这个人如何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
在深圳,只有三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一个是疤哥,一个是陈绣,一个就是张小帆。
疤哥当然不会把手机号码给这个人,这个人也不会硬从疤哥那儿得到。
陈绣刚刚和他分开,不会这么快就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别人的。他也没有给陈秉公留下手机号码,陈秉公也不知道陈绣会有他的手机号码。
剩下的只有张小帆了。
海侠立刻就问:“你们把张小帆怎么样了?”
吴先生说:“想不到海先生的思惟如此敏捷,更想不到海先生还是个多情种子,你放心,张小帆现在好好的,她只不过是丢了部手机而已。”
海侠松了口气。
他不想牵涉到别的人进来,如果真的有人做了这件事情中的牺牲者,他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吴先生说:“不管海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只想对海先生说:请你离开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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